可这糖饼子还是玉琭年节里差人送来的,先前天冷倒也放得住,只是时候太久,嚼不动还是次要,表面一层都隐隐发黑了。
六阿哥半点儿没嫌弃,只拿着匕首细细铲掉表面的一层,里头也就能吃了。
四阿哥给他了两个糖饼子,一大把梅干和三块风干牛肉,六阿哥起先将这些都收下了,后想了想又拨出大半还给了四哥,只给自己留了一张糖饼和一把梅干,清理干净后又舍不得吃了,艰难切下一半儿,将另一半细细包好揣在怀中,什么时候再饿得受不了了再吃。
箭六阿哥张嘴就要啃,四阿哥忙拦了拦人,叫人拿小锅煮了两碗热水来,捏上一小撮茶叶,再将干硬的饼子泡软泡烂,一碗不知什么滋味的糊糊喝下去,倒也生出几分幸福感来。
梅干是用糖渍的,更是舍不得一口吃下,也只好好收起来,留着下回泡水喝,口中能尝些甜滋滋酸溜溜的味儿也能解些馋。
六阿哥举着碗往嘴里倒着粘了底子的面渣,碗沿磕得牙齿“笃笃”作响,看着六阿哥这般样子,四阿哥也忍不住红了眼睛。
这日子也实在过得太苦了,若粮草辎重再不至,恐以后烧水的柴火都难寻,只能吃野菜喝凉水,不出两日下头的将士们都得病倒,这仗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