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再用膳,果真是黑乎乎的一锅的野菜汤,前几日还能瞧见汤里的米,而今用二尺长的大勺子挖锅底才能捞出半勺米来,除此之外一人还分不到一整个野果子,吃下去跟没吃似的,只觉更饿了。
四阿哥和六阿哥没搞特殊,只规规矩矩在队伍里跟着大伙儿一道排队,伙头关照阿哥们,也没什么好东西给阿哥们吃,只给阿哥们捞了些稠的出来。
即便军中也无人有意见,四阿哥和六阿哥偷偷吃了独食,这会儿就没好意思接下,叫人将着两碗稠的送给伤兵去,他二人只喝了碗稀稀的咸汤。
翌日倒是好了些,每个人汤里头还得了几块马肉,即便每日都派人领着马去远处吃草割草,可还是有的马没等跑到有草的地方就饿死了。
没有一位士兵不爱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马,而当自己的伙伴出现在饭碗中,就是再香再难得,心里也略有些接受不得。
将士们更沉默了,因为一日只用一餐,这几日连练兵也暂取消了,将士们无处可去,可无力气去做了旁的,只能一堆一堆靠着坐在一起,或是睡觉或是擦拭刀箭,军中士气顿衰,若再耽搁两日,这支队伍即便不吃败仗也定然要废。
费扬古大将军急得起了一嘴的口疮,连那可怜的咸汤都喝不下去,眼瞧着消瘦了下来,头发都白了一半。
好在到了傍晚,终于得见主军报信的人前来,他不仅带来了万岁爷下一步的指示,还带来了马齐和三阿哥日夜不停护送来的第一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