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琭耳中仍然因疼痛嗡鸣,听不清周围的人都说了什么,她只瞧见乔太医的嘴一张一合,紧接着太后娘娘后退了半步,面上惊吓之色更甚,太子也无先前的嚣张和满不在乎,面上泛着些惊惶无措。
不知太后娘娘对太子说了什么,这次料想是没再有包庇的意思了,太后有给了太子一耳光,响亮得玉琭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很快乔太医为她施了针,玉琭昏昏沉沉又没了意识。
待玉琭再醒来已然是夜半了,玉琭躺在榻上未动,缓了会子才发觉自己已经回了永和宫,寝殿里点了一盏豆大的灯,昭宁和温宪守在她的床畔,温宪坐在一个小杌子上,趴伏在床边睡着了,昭宁倒是精神,趴在矮桌上正奋笔疾书,时不时的还用手背抹一抹通红的眼睛。除了两个孩子屋里便没有其他人了,当是昭宁叫人都出去候着了。
玉琭抬手轻轻抚了抚温宪的脑袋,温宪没有醒来,昭宁却立刻注意到了额娘的动静,她撂下了笔,立刻奉了茶过来,想来也不愿吵醒妹妹,声音压得低低的。
“额娘您醒来,可还感觉身子不适?您昏睡了五个多时辰了,除了药旁的也喂不进去,您些吃些蜜茶润润嗓子,花月姐姐就在外头守着红泥小炉呢,煨着您爱用的羹,儿臣这就叫人进来伺候您进膳。”
玉琭微微摇了摇头,她身子仍旧沉重虚弱,小腹的疼痛稍减轻了些,还算能忍受。
“不必了,叫人进来抱走温宪吧,只你陪着额娘就是了。”
昭宁忙不迭的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叫温宪的奶娘进来时,她扭头就看见额娘撑着手臂要自己起身,小姑娘话还没吩咐完又忙跑去扶额娘,怕额娘靠得不舒服,抱枕迎枕一股脑的携来给额娘垫着。
她平日被额娘娇惯着,哪儿伺候过人,只是这点儿小事儿就叫她不知该怎么忙才好了,尽觉自己无用,扶着额娘靠好时又落了一串子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