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一言不发,只管叫人吵闹去,事态未明之前他谁也不偏向。
他也并非不恼怒,反而是怒极后镇定了下来,挨着个儿的将下头争论不休的人看过去。
看第一遍时只觉得吵闹烦躁,再看则是心惊,他知道下头的阿哥们都长大成人了,可谁道不知不觉间皇子们的势力竟发展得这样大了。
尤其是以索额图为首的所谓的太子党,光是人数便占了半壁江山,且还多是位高权重之人,其次便是拱火的,瞧着像是支持大阿哥的人,替四阿哥说话的人也有,只是不多,寻常也并无同四阿哥示好的迹象,多是中立一派。
起先这些人还能就事论事,而后越说越恼,竟扯起旁的来了,成了太子党和大阿哥党的较量,无人记起这事儿还有一位关键的连大人未曾上场。
康熙爷心中既是愤怒又觉悲哀,这两派之争岂不同当年索额图和明珠的阵仗一样,打击了明珠一党才几年,朝中又割据开了,可见索额图真乃害群之马,不想法子处置是不成了。
从前他总顾及着太子的脸面,顾及这同元后的情感,故对赫舍里氏格外宽容些,然这宽容却成了纵容,索额图罪孽尤多,最大的不该便是带坏了太子,若昭宁信上的消息为真,太子也当真肆意倾轧了朝臣,索额图身为太子太傅便是最大的罪人!
今日不满朝臣,明日是不是就不满他这个做皇帝的了?
试想他若遭遇不测,太子继位,索额图把控朝廷左右天子倒也不是不可能的,偏眼下又不是处置索额图的时机,还得细细图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