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赏雪烹茶,若无丝竹歌舞作伴也实在寡淡,畅春园里是养着跳舞拨琴的奴才的,着人请了五六个来,只随便听听小曲便别有风味了。
废太子久没这般高兴了,吃茶还不够,午间用膳都是在外头摆的,吃喝玩乐的时候不觉得寒风瑟瑟,待吃饱喝足了干坐一会儿便觉出冷来。
四爷身强体壮的冷着便冷着,回去了再吃盏热茶手脚就都热乎了,可废太子不然,他久病未愈,岂能受半点儿风,就这仍不知足,偏拉着四爷去赏了梅林,半点儿无圈禁的样子。
待入夜回来了,废太子便觉得身子受不住了,夜半果然又烧了起来。
畅春园这儿康熙爷给废太子留了太医,说是若再身子不妥甭管什么时候都得叫人往宫中禀一句去,四爷自然遵循着。
只废太子不敢叫皇阿玛知道他拉着四爷出去胡闹了,便是烧得糊里糊涂了还拉着四爷的手嘱咐,叫四爷瞒着些,只说他病情反复,不必详说原因。
四爷巴不得废太子如此想,当着废太子的面儿依着人的心意吩咐,这般一来,废太子放心了,外头想知道废太子情况的也早早收着了消息。
直郡王辗转难免一夜,天蒙蒙亮时听闻废太子又病重,连叫郑果子到跟前儿来,亲自捧着金赏了傅勒和几位喇嘛,这才安心睡去。
废太子病中又病,故几日不见好,可索额图的案子却已然审晚了,在府上窝了三四日的直郡王握着索额图的案子,终于有些能抬头见人的意思,入宫求见皇阿玛。
康熙爷并未对直郡王几日未曾上朝置喙什么,只听了直郡王的禀报,当即下旨赐死索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