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怪,也是我说远了,原是来同公子吃酒的,说这事儿可没意思了。”
贺仪也是个洒脱之人,这便又请人坐下,将昭宁和舜安颜跟前的茶换成了自己珍藏的顶好的酒。
贺仪自嘲笑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小字子愚,家父总道我自作聪明,叫我放愚笨些,今儿便是又自作聪明了。”
昭宁亦跟着笑:“听人说子愚文采斐然,在扬州可是数一数二的,若子愚还算自作聪明,我等还算什么?我身边这位是舜安颜,我排行四,虚长你几岁,你叫我宁四哥便是了。”
贺仪一一应了,再一细问,这贺仪竟才将将十五,如此学问当真叫人惊奇。
贺仪文采极佳又是个博学的,琴棋书画什么都能说得头头是道,昭宁打小跟着兄弟们在上书房读书,可谓往来无白丁,比之贺仪更是不遑多让,二人聊天投趣,船内的几盏灯都燃得就剩豆那么点儿。
贺仪出门只带了两个摇橹的老仆,连个伺候的小厮都未带,亲自翻箱倒柜寻蜡烛不成,还是昭宁又请了人去了她的大船上吃茶说话。
待上了这四层的画舫,眼前骤然一亮,贺仪才知道自己的小船内有多昏暗简陋,将宁四哥的样貌都染得黯淡了。
也是登船上楼这转弯错身的瞬间,好似忽得有三道细细的光透过了宁四哥的耳垂,他知道满人男子也有带耳环耳坠子的,可宁四哥耳朵上怎么一边打个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