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您武艺如此高深,为何呆在这山林之间的小茅屋中呢?”裕倾坐在他旁边,就可以感受到他真气逼人,功力雄厚,况且他短短几天就医治好了自己,可见卓越非凡,怕是陛下也远不能及吧。
那位老者也不摆架子,微微一笑:“山林,茅屋,有何不好?”
裕倾疑惑不解,皱了一下眉:“您若出山,必能成就一方霸业。”
老者抚摸着紫砂茶壶上的纹路,仿佛是在回顾自己曲折的一生般,眯起眼睛,掩藏眼底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在我眼中,权财名爱皆为过眼云烟,丝竹管弦不敌鸟啼风吟,美酒佳肴不如粗茶淡饭,爱恨情仇不及孑然一身,名贵权财不比山清水秀。平淡无味才是人生至乐。”老者拿起茶壶,往茶杯中倒茶。
热茶腾起袅袅白烟,使老者面貌模糊不清,茶的清香亦氤氲整个房间。
“我无欲无求,可你仍为红尘羁绊,自然体会不了其中之乐。”
裕倾紧抿着唇,点点头。
“没有别的事,你喝完这杯茶就离开吧,留得越久,是非越多。”老者微微一笑,捋了一把垂在胸前的白胡子。
“敢问尊名?”
“不值一提。”
“那……您绝世武功可否传授一二呢?”
“知多何益?”
裕倾沉默一会,后向其行礼:“多谢救命之恩!”
老者垂眸,伸手轻抚扇骨上缀着的流苏,出声叫住了正欲离开的裕倾。
“等一等。”
裕倾回首,见老者一抬手,手中便出现了一个包裹,老者冲他道:“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缘,此林广茂,人烟稀少,你武功既废,要走出去只能步行,费时良多,拿上点干粮吧,活着走出林子,你这个人我也不算白救。”
裕倾感激地看了白衣老者一眼:“大师,谢谢。”
老者点点头,看着他背起包裹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这果然是个乐子。”
裕倾离开后一路向东,暮色渐深,仍未走出深林却已饥肠辘辘,解开包袱,裕倾惊诧得瞪大了眼睛。
包袱里哪里有什么干粮,只有一个形似香囊的袋子和一面铜镜,其余部分由茶叶填充,整个包裹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打开包袱的瞬间茶叶顿时化成一缕青烟随风飘走了,唯余一缕茶香。
裕倾明白了,这是老者赠予他的,心想:老者生活贫苦,怎可轻受赠礼。
他急忙折返赶回茅屋,却发现那幢茅草屋早已不见了。
他愣在原地,掏出那个香囊和那个铜镜,自感那袋子灵气雄厚,倒是那铜镜平平无奇。不过这两个物件看起来都十分破旧,那铜镜已经结锈,都照不出人影了。
那老者素来清贫,赠予这两个旧物也合理,此人道行颇深,身边之物灵气逼人不足为奇,那这铜镜……
裕倾带着疑惑拾起铜镜来,擦拭了一下,揣进怀里。
裕倾又拿起香囊,用手拂去上面的尘土,香囊立刻金光乍泄,缕缕金光从香囊袋透出,照亮了香囊袋上的字:容芥袋。
“容芥袋?”
裕倾到底也是名将之子,饱读诗书,见多识广,一见容芥袋,心头闪过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