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布什家见到的那个影鬼猎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露面的这个男人和他周围的那些流浪汉们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同样邋里邋遢一身酒气，只是他说话的条理感能很明显让人感觉出他没有喝醉。

“放心，没人看穿你那套隐匿的把戏，我只是循着你身上的气味赶来的。”不知为什么，王抱一总隐隐有种不安感，这种感觉催促着他跳过不必要的对话直入主题，“我来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在当时要提醒我不要去相信洛微女士，你曾被知更鸟家族欺骗又是什么意思？直觉告诉我，你的答案对我要追查的事有帮助。”

男人冷笑了一声：“所以你还是在自以为是地替知更鸟家族办事？那么你为什么会指望我给你这种狗腿子提供帮助？”

“不是帮助，而是与我交易。”王抱一早已想好了措辞，“我相信，你绝不是深夜闲得发慌才去到布什家庄园去的，不论你要做什么，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帮你做一件事——我现在是直接受雇于布什家的‘清道夫’，可以相当自由地出入布什家的各个产业。”

王抱一的话如此露骨，让切尔薇都有些看不下去。

“王先生，你不能……”

“事实上我可以。”

看着对方先自乱阵脚，那个男人心里的疑虑反倒消散了不少，他甚至有心情拱火起来：“这位小姐说得对，影鬼猎人，你难道真的要出卖自己的雇主吗？”

“每一个选择雇佣我们这样的人来做事的雇主，都要明白我们这类人的行为准则。”王抱一竖起了两根指头，“第一是信誉，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地完成任务；第二则是不择手段，只要对我完成任务有帮助，我们总是不惜于采取任何手段。”

“我倒是听说过影鬼猎人的名声，只是我没想到传闻竟然没有丝毫夸张。”

“好名声自然不会被夸张。”

“你竟然觉得这是好名声吗？”男人忍不住干笑两声，“也对，对你我来说这确实算得上是好名声，那好吧，我就接受你的提议，先和你说说我的诉求吧。”

“王抱一！”是雪莉的声音。

毫无征兆的警告，得益于王抱一在身处险境时总是握紧雪莉的良好习惯。

“追来了！”王抱一神情一变，追兵又一次准确捕捉到了他们的位置，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但眼下已没有工夫考虑太多，如何逃离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端起酒碗笑了：“看来你们被追赶得很狼狈啊。”

……

今天的流浪汉酒吧格外热闹，可惜不是店主喜欢的那种热闹。

训练有素的行动队如潮汐一样涌入，贴心地利用手中的源能步枪让少数没有醒酒的醉汉迅速清醒过来，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

包括老板在内，尚没有醉到神志不清的人都乖乖地蹲在了地上，甚至连抗议的人都没有一个。这些混迹在社会低层的人或许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但各个都把趋利避害这套功夫修炼到了极致，知道什么人绝不可得罪，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这是他们能够安然活下去的不二法门。

哪怕行动队不亮出那些步枪，这些眼尖的流浪汉也能认出他们是赛文家的人。

“有些人要倒霉了，但反正不是我。”

除开部分抱着看乐子权当下酒菜的人，更多脑袋活泛的流浪汉已经猜到了这群人的目标：一定是突然闯入又消失的那对男女。

不过也没有人愿意主动站出来讲这些事，一般情况下，和这种大人物的麻烦事离得越远越好，这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不在这里。”在迅速地比对完在场所有人的相貌后，行动队的成员向队长汇报。

队长皱了皱眉头，目光扫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酒吧的老板——虽然在场的人都穿着寒酸，但是这个人相比其他人身上实在多出的几十斤肉实在是太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