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哏和逗哏,这也是从孙陇那里听来的。
柳新沉思片刻,眸子一亮,道:“既然他做贼心虚,不如我们就来一出,打草惊蛇,让他自己露出马脚。这军马场的环境,最适合干这种事。”
“这是不是就是,瓮中捉鳖!”苟良遇在一旁开口,到了任务的关键时刻,苟良遇觉得自己也要出一份力。
“嗯!”柳新和冷培俊同时看向苟良遇。
随后,三人又细细的商讨了一番后续行动的细节,嗯,三个人是柳新,冷培俊,以及戴邦政。
戴邦政作为东厂安插在这里的探子,早就和军马场内部的许多东厂探子连上了线,除了核心的部门外,其余地方都有东厂的探子。
后续的计划,离不开这些人。
“明日,就要靠戴佥事你的演技了!”柳新郑重地看向戴邦政。
其实戴邦政不算是东厂自己培养出来的探子,而是后天发展的。他一直想让自己的子嗣进入帝都,加入东厂,投在提督大人的麾下。
他是东厂提督米雨松的铁粉!
戴邦政郑重点头,随即有些忧虑地道:“不过,闹出乱子,栗指挥使回来以后,恐怕得震怒啊。”
柳新不在乎什么栗龙山,只要任务完成即可,后者也不能拿他如何。而戴邦政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只能咬牙坚持。
明日,军马场里可就要出乱子了!
次日清晨,卯时初,军马场内部的各个部门都开始点卯。这帝都点卯,时辰都是各自衙门自己定的。而军中,尤其是秦国公的北军,这种规矩异常严苛。
卯时一刻,军马场内东营之中开始出现骚乱,好几个部门点卯时发现少人,因为大家都在军营里,找起来方便。就是这一找,竟是许多人都失踪了。
起初大家还不在意,但是找人的多了,两者相遇简单的聊了聊,就会发现彼此部门里,竟然同时有人失踪。
然后事态的爆发源自于负责军马装备,也就是负责马鞍,辔头等马匹装备的千户,前去自家上官营帐汇报工作时,发现自己上官竟然昏迷在了自己的军营中。
戴邦政脸色苍白如纸,昏迷不醒,他麾下的千户立马命人将戴邦政送往军中的医所,并且同时派人汇报给营中的最高长官。
栗龙山正在巡防,短时间找不到人,这个时候他可能出现在两座山头,以及城墙的任何位置。
栗龙山不再,指挥使梁重轮负责西营,距离这里好几十路,因此排排坐,轮到了江承度。
江承度一夜都没睡好,心头总是压着事情,在军马场内无法和外界联系,许多事情他都只能自己撑着。
当一个千户前来禀报戴邦政的事情时,同一时间,竟有好些人前来,都是说自己部门里有人失踪,大家聚在一起,发现失踪的人达到了十数人。
对于封闭式管理的军马场,这种凭空消失的事情,自然是最诡异,最易使人心浮动的。
看着手下一个个面露惊慌,口中出现最多的词就是“同知大人,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江承度先是压下众人的七嘴八舌,然后一个个听过去,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垮下去,最后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江大人,首要之务,是封锁军马场,任何人不得进出,同时通知栗指挥使和梁指挥使!”
这个时候吴执古表现出了足够的淡定,因为他的麾下没有人失踪,他也发现了,除了戴邦政是不知何故昏迷不醒,其余都是军马场内的部门出现人失踪的情况,军队中其实还算稳定。
江承度稳住心神,按照吴执古的建议发布了命令,然后让吴执古去寻栗龙山,而他自己则脚步匆匆地回到了营帐内。
“冷静,冷静!”江承度伏在案上,脸色狰狞。明明还有三个月,任务就结束了。
现在出现的这种诡异情况,让他十分惊慌,一时间竟然无法冷静下来。
其实这也和他在某种强大的压力下足足承受了九个月有关,没有外力引爆他的情绪,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神已经脆弱到如此地步。
这个时候,他的营帐外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声音不大,但作为武道强者的江承度敏锐地察觉到了。
于是他一脸狐疑地缓步走到营帐边缘,将耳朵朝外,凝神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