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新似有所感,躲过之后,便看向一侧,果然有一人拿出了红火花,那是一种小型烟花,锦衣卫独有,是用来召唤支援的。
“小子,你今天逃不掉了!”为首那人露出笑容,这个笑容虽然简单,但却比恶心柳新的那个壮汉凶残数倍!
刀风编织的很密,刀法上乘,有种军中才有的彪悍感,没有江湖中那些武艺的花哨。
这人是军中出身!
柳新做出如此判断,他身形不断后退,那人的刀紧紧跟随。
十几息后,柳新被逼到墙角,而远处的街角也终于有身穿锦衣卫鱼龙服的校尉出现。
见到这一幕,柳新和为首的那壮汉同时露出笑意,那壮汉先是一愣,他在想柳新在笑什么,然后下一刻,柳新身体一虚,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等后面的同伴呼喊,为首这人才扭过头,发现柳新已经在十几步开外,一个闪身进入了一处巷子。
他的速度怎么这么快!
“车总旗,怎么回事,遇到逃犯了还是盗匪?”一个身穿鱼龙服的锦衣小旗官快步走来,一边问道。
车震孙,锦衣卫总旗,他指了指巷子的方向道:“追上去,看看能不能抓住他!”
那小旗官点了点头,带着人追了过去。
至于车震孙这伙人,则是眼巴巴的看着车震孙。
车震孙脸色阴沉,让人将地上昏迷的壮汉抬起,众人也不去收税了,径直往内城方向去了。
回到客栈的柳新退了房间,问掌柜的退了银子,掌柜的聪明的没有问什么,干脆的给他退了。然后柳新脚步匆匆地去马厩牵着赤兔,离开了客栈。
“姐夫,这人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干脆就退了他银子?”店小二疑惑的问道。
掌柜的噼里啪啦打着算盘:“不该知道的就别问!”
柳新带着赤兔离开了汉中府城,一路往军马场的方向走,那处驿站是汉中府附近距离最近的了。
正阳天下,除了帝都和南都宵禁后,三门齐闭(皇城门,内城门,外城门),其余地方都只关内城门,外城门昼夜开放,只是夜间有人看守,搜查的会更严些。
柳新离开汉中府并不是怕被人暗算,而是怕赤兔受到针对,赤兔的伤还没好,跑不起来,一旦真的发生冲突,波及到它就不好了。
将赤兔马交给驿站的驿卒好生照顾,柳新也不急着回去,便在驿站休憩一夜。
而此时的汉中府内城,挂着陈府匾额的深宅大院内灯火通明。
会客厅内丫鬟流水般进出,里面有一张大圆桌,许多人正在这里推杯换盏。
其中为首的一人,却是个年轻的公子,身穿锦衣卫百户的鱼龙服,只是脸蛋白的骇人,举手投足间没有多少阳气,显得有些阴柔。
在他下首是一个面容酷似他的中年人,正在和桌子对面的一人交流。
“陈大人,严知府明年就要调任到其他地方去,这汉中府就是陈大人来掌管啦,恭喜恭喜啊!”
对面那人举杯恭贺,而这位陈大人抚须含笑,脸上已是潮红一片,一看就是喝多了,和对面那人聊了几句,这才转身看向身侧的年轻人,道:
“念吉啊,不出半月,你就该去帝都走马上任了,到了帝都,你可得给为父好好找找路子,为父也想去帝都瞧瞧啊!”
这年轻百户名叫陈念吉,脸上看着年轻,其实都是粉黛的修饰,真实年纪已经是三十有二。他为了更符合汉中府百姓私下里给他的纨绔标签,他竟是抹起了胭脂水粉,把自己弄得年轻不少。
“父亲!”陈念吉有些不悦地道:“我不想去帝都啊,去了那,少不得被人管束!”
“咦,不能这么说,儿啊,我陈家有今日全得依靠你啦,只有你步步高升,我陈家才能崛起!”
陈念吉的父亲陈安,今年五十四岁,现任汉中府知府同知,正五品的地方大员。
陈安和陈念吉开始对话,桌上的其他人便都停了交流,认真地倾听。这群人都是汉中府的官吏,官职不大,但权柄都是不小。他们和陈家关系紧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些人也都希望陈念吉能够高升,这样他们在汉中府的权利就会更大。
就比如现在,陈念吉要调任帝都充任锦衣卫千户的消息一出,那个占着知府之位十几年的严知府立即使用自己的资源,调任到其他地方去,明显就是给陈安挪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