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苦?”
柳新挑了挑眉。
纪纲则是声色并茂的说道:
“二十年前的那次堪比焚书坑儒的读书人的大灾可是害苦了我们锦衣卫!
作为先皇帝手中的刀兵,锦衣卫首当其冲。
当初杀了多少读书人,现在就造成读书人对锦衣卫有多少的愤恨。
在我来之前,整个锦衣卫在南海可谓是举步维艰!
走在路上都可能被人暗箭偷袭!
而为了完成任务,我选择了另辟蹊径。
主动将锦衣卫融入南海的官场之中。
此举虽然有些不妥,但为了完成锦衣卫的任务,履行锦衣卫的职责,纪某也只能出此下策。”
柳新眯了眯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道:
“所以,这就是你麾下百户,千户拥有这么多宅子的理由?
就是你麾下锦衣卫和南海官场那些官员相互勾结,陷害忠良,中饱私囊,甚至制造冤假错案的理由?”
虽然柳新的话语气中满是调侃,但整个侧厅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来到了冰点!
纪纲的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垮了下来,但他依旧强撑起一个笑容。
“柳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如果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何能在此时说这句话?”
纪纲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双眼之中竟是射出了危险之色。
然而当他看到柳新手中一直紧握着的剑鞘,眼中的危险之色渐渐褪去。
“柳大人,还请拿出证据,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无论是谁,我定不姑息!
我广东省锦衣卫上下全员自问……”
“不,不用再此刻表忠心。
我说过了,如果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听说,傅元起,祁弥远和你亲如兄弟?”
被打断了话的纪纲心中其实已经有一股邪火窜了上来。
但他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是你的一句话会牵扯到傅元起和祁弥远。
突然之间他感觉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妙。
为何直到现在傅元起和祁弥远都还没有赶到,甚至其他人也没有一个到的。
此刻的时辰早就已经过了他邀请他们前来的宴会时辰。
一个两个的来的晚或许还能理解,也可以解释为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给耽误了。
但现在所有人都没有了,这就有些不太寻常。
纪纲心中其实已经有些慌了,他强装镇定开口说道:
“我们三人确实是一起从微末中成长到如今,彼此之间相互扶持,也是结拜的兄弟。
可这又如何?”
“你们三人结拜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既然是兄弟,那你可知道傅元起和祁弥远犯下的罪行?”
“什么罪行?”纪纲深深蹙眉。
“贪污枉法,陷害忠良,巧取豪夺!”
柳新又往前一步,随着他浑厚的下品大成境内力汹涌而出,他的气势瞬间压过了纪纲。
纪纲也随即色变。
他本以为这是一个关系户,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坐上了锦衣卫佥事的位置。
直到柳新展露出他的真实实力,纪纲这才真正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轻视。
一旦严肃对待纪纲马上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有可能撑不到南海的风波起。
撑不到那个帝都锦衣卫南北镇抚司都管不到他的时候。
南海还没有乱起来之前,南北镇抚司如果想要捉拿他,那一群南海士族估计不会帮他。
更不会因为他的事情提前发动整个南海的动乱。
此时此刻柳新的到来就像是一条追魂锁,提前将他锁定。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暂时屈服。
如果反抗,他很可能将会万劫不复。
因为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提前和南北镇抚司翻脸。
柳新此时此刻的到来,就像是一拳命中了他的要害,让他动弹不得。
但在真正屈服之前,纪纲还是想要再抵抗一下的。
“那请柳大人把证据拿出来吧。”纪纲也缓缓起身,他和柳新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尺,两者的气势争锋相对,随时都有动手的征兆。
“不仅仅是傅元起和祁弥远,还有百户盛文豹,千户卞天孚!也包括了其他今日你邀请来这宴席之人!
没想到,你今日的宴席请来的竟然都是一群翻下大错之人,不知道纪纲纪大人是想在今日的宴席上劝他们回头是岸,还是准备大义灭亲?”
柳新似笑非笑地看着纪纲。
当说到今日宴席的时候,纪纲心中就已经慌了。
他知道,已经不需要证据了。
他相信柳新说的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
他也相信,柳新真的拿捏了他的把柄。
但纪纲深吸一口气,他还不能束手就擒,他还有底牌!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