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三年之后,我必然……”
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人已经去的远了。
转眼之间,这大宅子里就剩下了江然和唐画意两个人。
夜风萧瑟,凄凄凉凉冷冷清清。
骤然一吹,引得唐画意打了个冷颤,环顾周围:
“这帮人都是高手……他们隐藏在周围,若非是现身那一刻,我竟然都未曾察觉到。
“只是这事情怎么听上去,好像有些古怪?”
“说来听听。”
江然看了唐画意一眼,便朝着大宅子外面走去。
唐画意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说道:
“就方才那田希文说的,自这残阳门现身到现在,其实一直都很正常。
“哪怕他们都是杀生道的杀生奴,至少也掩人耳目,巧作粉饰,不让人看出他们真正的目的。
“所杀之人,也都是经过了千挑万选。
“既能够让道主获利,又正好站在这些江湖人的底线之上。
“可现如今,为何行事风格忽然大变。
“雷厉风行不说,手里的刀子更是落到了这些寻常百姓的身上?
“这一刀,可是扎在了朝廷的逆鳞之上。”
当今天子对那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话,引为至理名言。
江湖如何他不管,但是百姓却是他的底线。
一旦江湖人碰了百姓,那就无论如何不能轻易饶过。
哪怕重金悬赏,也不叫他们安生。
可现如今,残阳门显然连这一点都不顾了。
直接就对普通人动刀子,场中未曾留下一丝半点的线索,充斥着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江然脚步微微一顿,轻轻点头:
“这件事情,确实是有古怪了。
“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念想,只是过于荒诞……”
“什么念想?”
唐画意顿时眼睛一亮:“快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详参详。”
江然摇了摇头:
“算了,还是不说了。”
虽然说是不说了,可话到此时,他又看了唐画意一眼:
“你说,究竟是当年创出这门移星易宿天杀魔功的人,晚年胆子小,害怕旁人报复。
“还是因为,这门魔功修行的年月越长,内功增长越强,胆子就越小?”
“恩?”
唐画意一愣:“你是怀疑,这门魔功本身有些问题?”
“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江然摇了摇头。
唐画意倒是认真琢磨了一下:
“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这门魔功在十八天魔录之中,占据着非同小可的地位。
“因此选修此功的人也有不少。
“而这帮人,确实都是练着练着,就不知所踪了。
“只是百年之前的记录本就少,而这百年以来,十八天魔录散播江湖,也就没有什么比较近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了。
“不过,这要是真的,倒是有趣了。
“武功越强,胆子越小,明明是一门可怕至极的魔功,却偏偏有这样的问题……”
“我也是随口一说,你不要太过当真。”
江然摆了摆手:“走吧,早些休息,明日还得赶路呢。”
“恩,你是不是怀疑花月容?”
唐画意一边往前走,一边忽然语出惊人。
江然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何出此言?”
“因为我总感觉,你若有意,似无意的跟她保持距离。”
唐画意说道:“过去你跟其他的女子,可不是这样的。什么叶惊霜啊,都住一个房间去了。还有阮玉青啊,天天好的就跟一个人一样,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我的裤子她穿着大。”
“……我说的是这个吗?”
唐画意气的直翻白眼:“但是到了这花月容,你不仅仅让她坐马车,你骑马。一路上,彼此之间都说不上三句话,还全都是她主动开口的。你在一旁,应付了事……
“总感觉,你在防备她。
“再加上,昨天晚上你杀那黑衣人首领,那人死的蹊跷至极。
“你该不会是怀疑这花月容就是道主,又或者是……人杀奴一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