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始终隐而不发?”
“为了等你,也为了天上阙。”
‘厉天心’轻笑一声:
“孟庄主武功盖世,却又胆小如鼠,但凡有丝毫风吹草动,必然远遁千里,说不定还会挖个坑把自己给埋起来,免得被旁人找到。
“这般情境之下,我们又岂能大张旗鼓?
“自然是默认不知,静待来客。”
两个人交流至此,赵日明终于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
“你们来此,究竟想要做什么?
“天上阙又有什么阴谋?数年之前你们便已经勾结一处,那会若是你们动手,本官只怕也难以抵挡才对。”
“赵大人有所不知……”
‘厉天心’轻笑一声:
“天上阙野心勃勃,孟庄主方才也说过了。
“他们的目的从来都不在于江湖……他们是要造反。
“东郡府地处特殊,位置不算金蝉腹地,却也把守四方要道。
“他们若是提前动手,拿取此地,难度有多大不说,最重要的是,纵然是拿下了此城他们也要腹背受敌。
“想要留住这里,那是痴心妄想。
“在下推测,他们原本想要动手的时间,绝不是现在。
“而是要等另外一处乱起,两地同时出手,彼此牵制,好让他们撕开金蝉门户!
“只可惜,孟庄主胆子太小,没等江然到来,便先乱了分寸。
“以至于此事不得不提前发作,否则少了残阳门助力,真到了关键的时刻,他们无人可用,计划自然也就功亏一篑。”
另外一处所在,按照江然的推测来看,便是锦阳府。
锦阳府有大事发生的消息,并非是一日两日之间。
那边积蓄力量极强,不仅仅有天上阙右尊弃天月亲自主持。
就连魔教也在当中掺和了一手。
一旦锦阳府事变,同时借残阳门之力,乱起东郡府。
彼此牵制之下,朝廷的兵力难以左右兼顾,便会给他们时间。
只是如今锦阳府那边的情况具体如何,江然尚且不知,能够得到的有效推论并不多。
但是估摸着,大体不会相差太远。
赵日明只听得心惊胆战,有心不信,然而看孟桓的表情,便明白江然所说,全都是对的。
当即咬牙切齿,拿手点指:
“好,好一群乱臣贼子!
“烦请厉壮士拿贼,死活不论,朝廷皆有重赏!!”
‘厉天心’嘴角似乎泛起了一丝笑意:
“大人放心,既然早有计较,自然也早有准备。
“他们钩织罗网,自以为天衣无缝。
“却不知在下也早就已经张开了口袋,这口袋之中的任何人等,今日都是有来无回!”
“哈哈哈哈哈。”
孟桓听到这里,终于禁不住哈哈大笑:
“厉天心,你太狂妄了。如果这话是江然来说,结果如何本座尚且不敢保证。
“但是……就凭你?
“你以为你的大化神刀,真的能和江然的惊神九刀相提并论?
“而且,江然倘若当真早有计较,又岂会着你前来送死?
“却不知道,待等将你的尸首挂在城门之前时,江然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言说至此,又看向了赵日明,轻轻摇头:
“赵大人,在下之所以在这里和你们说了这许多话,便是想要给你一个机会。
“你虽然不通武功,然而多年以来,治理东郡府也是有口皆碑。
“乃是第一等的人才。
“尊主最重人才,绝不愿轻易杀你。
“如今你大势已去,当为自己考虑,是就此身死,亦或者是拜入我天上阙门下。
“想来,你这样的聪明人,也应该有所决断。”
“决断?”
赵日明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身躯笔直,脊背挺拔好似一座高山。
哪怕弱不禁风,一身风骨却有千斤:
“乱臣贼子,痴心妄想,做那春秋大梦。
“还想让本官纳头拜倒?
“实言相告,赵日明一生无妻无子,身家性命皆付家国。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岂能为尔等做伥?”
“有赵大人这一句话。”
‘厉天心’此时忽然一笑:“今日这些痴心妄想的魑魅魍魉,便没有一个人能够近你跟前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