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珂倒是想唱,但她有心无力,怕自己一嗓子直接将老陈给送走了。
不过揪着刚刚苏醒的人查桉子委实不怎么人道,大家都没有呛声,送赵小萌回了隔壁病房,又跟护士站打了招呼,便出了医院各回了各家。
家里静悄悄地,鸭梨躲在了窗帘后面,懒得动弹。
沉珂没有理会它,去了浴室清理了一番,然后一下子扎进了枕头里,几乎是顷刻之间就进入了梦乡。
虽然没有到要住院的程度,但是她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一番战斗下来身上到处都是淤青。
梦很凌乱,耳边到处都是枪声,跟年幼时过年的爆竹声全部都糅杂在了一起,分不清楚彼此。
沉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小的,在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黑白界面的游戏机。那是舅舅给她买的用来玩俄罗斯方块的,即便是最疯狂的模式也简单得令人发指。
太阳很大,这会儿是盛夏的傍晚。
星河路18号对面,也是一栋小楼,民国时期的老风格了。对门有个姓苏的奶奶,是沉珂奶奶的麻将搭子。
苏奶奶最擅长蒸甜板,据说是一种客家的甜嘴儿,用红糖糯米粉做的,她总是在下头垫着几片粽叶子。每回蒸了都会送过来。
苏奶奶的丈夫姓卫,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儿。
沉珂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想起了这一天。卫老爷子在街角的公园里编小金鱼,围了一大群的孩子,她本来是去公园的湖里测试她做的机动船模型的……等测试完准备回家的时候,卫老爷子哼哼唧唧的塞给了她一条小金鱼。
沉珂想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果不其然她身后背着一个小箱子,里头装着她的模型。
她又摸了摸兜,从兜里掏出了后来挂在妈妈钥匙扣上的塑料小金鱼来。
沉珂抿了抿嘴唇,朝着自家大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