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笙吃了一惊,万没料到他居然是为这事儿而来。心中亦像是有什么地方有股细细的痒痒的暖流在轻轻流动,令她想笑。
她答道:“下午本来可以赶到的,可是上午学琴的孩子家长临时有事来不了,让我中午看着孩子,2点才走。我赶到剧院时,你们早比完走了。”
岑野放下烟,又笑了,许寻笙吃不准这小子在笑什么。他深沉起来如同个四十岁的老男人。
忽然间,他抬起手臂,那长长的削瘦的手掌,就按在她脸侧的墙上,烟头丢地上,他一脚踩熄,那气势凶得很。嗓音却还是低哑好听的,竟比平时清亮唱歌时还多了几分蛊人味道:
“你去看黑格悖论的比赛了。你支持他们。”
若不是说话的人是向来骄傲的小野,许寻笙几乎都要怀疑说话的人,嗓音中分明透着悲伤情绪了。俩人隔得这么近,她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么熟了。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他几眼,看着他那么认真的眼神,心想莫非真的……醉了?
“嗯,我索性就等到6点,看他们的比赛。”许寻笙还是不紧不慢地答,而后望进他的眼睛里,那里总是一片陌生而寒冷的领域,今夜或许因为周围太静,无人打扰,她仿佛看到了更深的地方去。她说:“我觉得……你们如果正常发挥,和他们不相上下。如果你作为主唱,爆发一下,带动整个乐队,说不定可以赢了他们。”
她的声音柔和清澈,岑野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此刻,满脑糊涂,竟也刹那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他忽然笑了,是很开心的抑不住的那种笑,“你是为了我们,才去看他们的?看他们是不是老子的对手?你心里在意的,是我们?”
原本这就是许寻笙的初衷,可对着他刹那如繁星点亮的眼睛,许寻笙既觉好笑,又有点不自在,侧过头,“唔”了一声。
这一低头,却瞧见他站的那块地上,已有几支烟头,显然已等了许久。许寻笙一怔。某种细如烟沙的柔软情绪,丝丝绕绕在心底升起。那是一种很隐约的感觉,有点摸不着边际。许寻笙还在发怔,忽然间手腕就被牢牢握住,男孩身上的酒气和寒意瞬间逼近,他已吻了下来。
岑野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抱着她的腰,将她压在墙上。灯光徐徐如同薄纱笼罩在许寻笙的视野里,而后是他耳边轻扬的长发,擦过她的脸颊。他的脸冰凉无比,看来是在寒夜里已等了很久。
许寻笙整个脑子都是懵的,转眼间他已粗鲁地撬开她的唇,舌头跑进去,刚一触碰到她的,他的身躯微微一震,于是将她抱得更紧。分明已意乱情迷,手也开始放肆地在她后背乱摸,带着饥渴,带着热烈,带着虔诚与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