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不做声,其实县令心中也是清楚。清远县官府气运已经近乎尽丧,连城中的鬼物都无法镇压了。刚才所言也不过略略安抚人心,其实县衙大门能撑多久,他心中也没有什么底。
只期盼着墨家所制大门能多撑一些时间,最好能撑到天亮,当旭日升起的时候,鬼物便会受到大大的削弱。这时候便有机会带上后堂那位大人,撤出清远县。
门外的撞击声不知疲倦的传来,每一下都仿佛砸在众人的心上。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嘴里嘟囔着:
“就知道香火神靠不住,我清远县遭了大难,他竟然丝毫不作为,就跑到安德府去了。”
县令循声看去,正是那身着青衣的青年官员。县令狠狠的用眼神剜了他一眼,那青年官员倒也不甚畏惧,用眼睛反瞪回去。继续说道:
“这次事了了,我一定要向上奏一本,香火神平日享受着百姓供奉,此时竟然临近脱逃,置百姓于何地?置朝廷威仪于何地?”
县令心中无奈,都到这时候了,说这有什么用。现如今,能坚持下去撑到天明,一切都还有着希望。
像青年官员这种愤慨之词,在县令看来不过是过于不成熟,要不是这青年官员好像是在京中有着什么关系,让县令对其不敢轻举妄动。不然就凭这样不知进退的角色,早就能想到一万种方法将其除掉,省得总是出言不逊,在眼前碍事。
但现外有强敌,倒也不好直接让其过于难堪。于是便转圜的说道:“此事日后再提,现在后堂的大人身体有所好转,今夜坚持住,明天便带大人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