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之中明里暗里向他灌输“上面高层不再看好枪炮的战争潜力，认为枪炮屁用没有还不如普通冷兵器”的意思。

兰斯注意到他的设计图大部分都是各种枪炮设计，对于一个在这方面倾尽一生心血的研究者来说这是一种侮辱。

“哦~我真想用靴子狠狠踢那些家伙的屁股！他们脑子是被塞进大炮轰出去了吗？枪炮才是未来战争的主导。”

“但这是事实不是吗？装备一支千人的枪炮部队的经费足以装备一支五千的普通军队，更别提背后投入巨大的研究经费。

高层愿意拨经费下来是因为想要看到这一千人打败五千人，但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效果还不如普通军队，那他们为什么要继续拨钱下来呢？”

兰斯说话很直接，但这就是现实，哪怕尤金也没有办法否认枪炮实战面临的问题，显得愁眉紧锁的样子。

“你为什么退出学院？”

兰斯开口打破倾向死寂的氛围，尤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隐瞒，直接说了出来。

“他们停止拨款，取消了我的项目，还要解散我的整个团队，当时为了表达抗议退出了学院，可惜那些跟我的学生和工匠也被我拖累~”

“你在研究什么项目？”

“一种对火炮轻量化的改造研究，现在那些家伙都是认为火炮轻量化还不如直接用火枪，所以主流趋势都是不停增加磅数，做出威力更大，也更重的火炮。所以我的研究并没有得到重视……”

说到这里尤金也有些落寞，自己的研究得不到认可，还被拿出来当典型开除，学院的行为多少有点让他心寒。

兰斯倒也明白，之前经费充足尚且可以尝试多线开花，就算失败了也在承受范围，成功那就是血赚。

但是现在开源没了只能节流，这种非主流自然被首先干掉，省点钱维持主流发展破坏力的研究方向。

作为一个管理者的角度兰斯明白学院在逻辑上是没问题的，但那些人处理方式太过粗暴，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理解。

“你来我这边，我全力支持你的研究。”

兰斯开门见山直接抛出橄榄枝，只是却引得尤金诧异。

“你也想研究火炮？”

“有什么问题吗？”

兰斯很直接，也很平静，不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什么问题。

只是他这个无所畏惧的态度却让尤金笑了起来，不由得追问。

“你知道铸造一门火炮需要多少钱吗？学院一年投入我们项目组的经费是多少吗？”

“多少？”兰斯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一门最小的六磅炮需要八百，而学院上一年单单投入到我们这个团队就六万的经费。”说着尤金激动的站起来摆出手势强调道：“不是铜币，也不是银币，是金币！六万金币！”

无论怎么说大师的名头还是很唬人的，但是在他离开学院之后还坐在这里就说明了情况。

这玩意不是谁都玩得起，哪怕是贵族也承担不起那夸张的消耗，只有这财富之城才有资格每年花费百万金币发展研究，但现在估计经费也被腰斩了。

“我给得起~”

兰斯平静的一句直接就让尤金卡壳，那举起的手势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

“你是谁？”尤金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年轻人不是在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