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参摇了摇头，硕大的块头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落寞。

乔希不得不歪头凑近，才能看到他脸上的神色：“江参，你不开心？”

江参被她无意识表露出来的可爱逗笑了，脸上的苦涩被冲淡了几分：“算是有点不开心吧。”

两人静静地待在阳台上坐了半个小时。

乔希打开汽水喝了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不过我师父总和我说，如果一个人总是觉得不开心，总是一身的负能量的话，那么大抵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江参看向她：“人不都应该把自己看得很重吗？队长总说，我们先看重自己，别人才会看重我们。”

乔希点头：“我明白，人必先自重而人恒重之。”

江参眼底划过一抹茫然。

乔希笑了下：“我师父的意思是，我们太过于把这个世界当回事了。人死了以后，什么都不剩下了不是吗？那我们干嘛那么较真呢？”

“如果什么都不在意，那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吗？”江参茫然地看着她。

乔希点头：“有啊，当然有了。我们来这个世界上，吃到一个超级好吃的草莓蛋糕，这不是意义吗？见到了绚烂的日出日落，这不是意义吗？蹲到了传说中不容易盛开的昙花，这不是意义吗？”

江参出神地看着她。

乔希回想起在师门的日子：“你看我们，寿命区区这么几百年，跟世界相比，太渺小了。如果世界的时间是一副无止境的华丽卷轴，那我们短暂的生命只够窥探卷轴上很小很小的一角，每天尝试一个新事物、看一个新美景，我们一辈子也看不完这世界上所有的美景和新事物，干嘛要花时间在那些会让我们不开心的事情上？多浪费啊。”

其实她早在进副本前，就察觉到了江参的异常，也能看出来他身上的不对劲，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和他说这些。

江参苦笑地收回视线：“话是这么说。可很多事情不是说抛开就能抛开的，事情真落到自己头上，又有几个人能看开啊？”

乔希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突然问：“你是不是因为家人的事情在难过？”

江参愣了下：“你怎么知道？教练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