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一日之间,反对立贤,坚持立嫡长的朝中大臣,就都转变了态度,这也太奇怪了吧。
还有百姓,国子监学子,军中将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背后一点有人操纵,有人鼓动。
那是谁呢?
朱允熞脑海中心念飞转。
一瞬间便明白过来。
这是朱允炆和朱允熥联手了。
也只有汇聚两人之力,才能让文官和勋贵一起造势。
那他们的目的,就呼之欲出了。
按理说,两人也是竞争对手。
能这么快联起手,一定有人从中牵线搭桥。
又或者,其中一人先行出手,另一人推波助澜,无形中造成了联手之势。
也许还有其他人也介入了其中。
将水搅浑,让他们兄弟三个斗得死去活来,好坐收渔翁之利。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在突然之间,就形成了这般恐怖的声势。
单凭任何一方,都没有这样的力量。
不对。
还是不对。
朱允熞心中猛地摇了摇头。
突然,他脑海仿若有惊雷闪过。
刹那间云开月明。
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储君之位,自有皇爷爷定夺,且是臣民所能妄言?”
“我有何德何能,能得百官拥戴,百姓支持?”
“此事你等皆不得妄言,否则,严惩不贷。”
他说完,便径直往自己的书房内走出。
刘知祥和一干官员碰了一鼻子的灰,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
“南王殿下谦让,亦是理所应当之事。”
刘知祥笑呵呵道:“我等可不能将谦让之辞都当了真啊。”
众人都连连点头,一名官员问道:“刘大人,依您之见,下官们接下来该如何办呢?”
刘知祥摸了摸胡须,耳边响起黄子澄的交代。
他与黄子澄,是同届进士出身,有年谊之好。
黄子澄本就是儒林领袖,他们这些文人,素来唯其马首是瞻。
自然也与之共进退。
捧杀南王,是黄子澄定下来的,他也会跟上。
“眼下百官,百姓,军士,学子,都在上书请立南王殿下为储君,我应天府衙门,也不能落于人后,亦当上书。”
“这……”一名官员迟疑道:“恐怕不太好吧?眼下是南王殿下执掌应天府,我等集体上书,外人会以为是南王殿下指使,这是在向陛下索要储君之位,太过无礼。”
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
后世做什么事,都是要自己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