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轻轻摇头:“指点蓝玉,有违圣意。以此人的心计,断不致连这一点都想不到。贫僧隐隐感觉,朱允熞与朱允炆并非一心。”
朱棣闻言一惊,脱口道:“怎么可能?难道朱允熞一个七岁小儿,还想争储君之位不成?”
“有何不可?”
道衍将手中黑子落下,道:“之前陛下就曾问过他,你难道就忘了吗?”
“若论嫡长,你亦不是。”
“你可争储,他为何不可?”
“他背后之人既有这般惊天之才,又写出傲世之诗,有领数百年风骚之意,所谋者必不小。”
“若说他有心指点朱允熞争这大明江山,老纳丝毫也不奇怪。”
“再说,陛下屡次将他的提议公之于众,毫不隐藏,又将他的诗刊发,助其声望上涨,焉知是不是属意于他?”
朱棣愣住,久久无言。
这一想法,他从未深思。
在他看来,朱允熞根本没有争储的资格。
但此刻听道衍提及,却是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旋即,他哈哈大笑,转忧为喜。
“若是此人指点朱允炆争夺大位,以他的大才,我还真不好应忖。”
“但他偏要压宝在七岁小儿的身上,那就是天助我也。”
无论如何,在他看来,对付一名年仅七岁的小娃娃,都比对付朱允炆那个十几岁的少年容易得多。
更别说对方也非嫡长。
道衍沉声道:“还是不可大意。”
“他不是说喜欢骑射吗?”
“你可以找一个时间,将他约出来,看能不能钓出背后之人。”
“无论他背后之人多么厉害,你那侄儿,毕竟只是一个七岁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