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个老头,你觉得应该喊个爷爷,结果细问之下人家辈分小,伱叫个哥就行。
说实话,江勤以前每次下楼都恨不得蒙住面,心说爱谁谁,反正我一个都记不住,你们拿我当小偷就行了。
但他没想到冯楠舒竟然这么得心应手,每次都是乖巧地走过,声音柔柔地叫着这个叫着那个,每一个称呼都叫精准无误,连人家排行老几和姓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换来了无数微笑。
江勤有些恍惚,心说我才是外来的吗?我才是这个小区的陌生人?
“小富婆,你是不是偷偷背过我们家的族谱了?”
冯楠舒清清冷冷地摇头:“我没有背过,但是每天吃完晚饭,阿姨都会带我出来遛弯,教我怎么叫,但他们有一些会记错我的名字。”
江勤呼吸一滞,心说我妈趁我不在到底是挖了多少坑,布局了多少网?
留冯楠舒在家里住,拍全家福也得带上她,现在把她教的连老江家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会叫了,谁还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好毒的计谋啊,江勤简直毫无反制之力:“对了,笨笨是谁?”
“是表姑家养的狗,表姐想给它取名叫贝贝,但是每次叫贝贝都没反应,叫笨笨就会过来,所以久而久之就叫笨笨了。”
“你不傻,你聪明的很,我绝对是被你骗了。”江勤的目光变得十分严肃。
冯楠舒傻了一会儿,手里忽然被六婶塞了一把煮花生,于是唬着小脸看向江勤:“江勤,我想吃煮花生,但是我学了好几次都不会剥。”
江勤一脸高冷地捏开一枚给她看:“你这么聪明,真的连这种简单的动作也学不会吗?”
“我看都看不懂。”
江勤又给她捏开了一个:“这次学会了?”
小富婆严肃认真地摇摇头:“我完全学不会。”
她这清清冷冷的表情太万能了,简直可以完美适配所有语境,江勤剥开两个花生豆放在她手里:“人太多了,不能喂你吃,我给你剥了你自己吃。”
“哦哦。”
冯楠舒张开红润的小嘴儿吃了一颗煮花生豆,又慌又呆地跟着江勤往前走,心里则在偷偷默念我很傻,我很冷酷,而且很傻。
从小区溜达回来之后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富婆陪着袁友琴看电视的时候,江勤打电话给了龚叔,让他过来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