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位丢了孩子的疯大婶,她以一己之力与开发商抗衡,与这条岚城重要的交通新道抗衡着。
当然,季云也不会去评判大婶的对与错,毕竟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城市再怎么高速发展都不及她的儿子重要,她只是在坚持着自己一个母亲的信念。
她相信有那么一天,长大了的孩子会来到这个城市,会找到这间他曾经住过的屋子,回来与她这个母亲相认。
疯大婶给了季云一个大铁盒。
铁盒子里有许许多多当年留下来的物件。
只不过多数是母亲对一个孩子的思念,并不能成为找寻这个失踪孩子的线索。
季云仔细问了一下时间。
孩子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走丢的。
疯大婶对那个时间很敏感,详细的告诉了季云他的孩子是在哪一天不见的。
季云皱起了眉头。
很遗憾,不是在日食的那一天。
但与那几天比较接近。
应该是在十年前日食的前一个星期左右。
如果是在那一天,季云倒是可以凭借着自己对那个58分钟的时空定格来搜寻一些蛛丝马迹,毕竟整个岚城那58分钟会发生的事情都在季云的脑海里,几乎形成了一部可以随时去阅读的电影,所见所闻,哪怕是很细小的事物,只要季云尝试着去模拟,就可以唤醒那段时间的事件。
当时,季云发现了钉子户后,其实是有考虑过从打通宏庆高架路的这个方向去着手的。
后来季云也发现,钉子户并不只有胡芳一家,还有一些连恐吓都不惧怕的老顽固,甚至有几户更是家里有大背景的,他们同样在与开发商抗衡着。
经过了十年的协商与纠纷,所有的钉子户都搬走了。
唯独就剩下了疯大婶这么一家了,准确来说只剩下她一个人守着这个破旧的房子。
与镇海楼的隧道问题相比,这个宏庆高架路的复杂程度要大太多了,所以季云之后也放弃了宏庆高速路通车的念头了。
宏庆路当时确实也是自己的生命钥匙之一,可在当时有限的时间和环境之下,是没有解决办法的。
“你当时报警了吗,警察是按照什么来处理的?”季云询问道。
“失踪。”疯大婶说道。
“我说几句您不太中听的话可以吗,那个年头有一些没有人认领的尸体,你有没有去看过?”季云说道。
“去过,这些年来,只要是5岁到15岁的,我都去看过,就算是江里被捞起来的,我也去看过……但都不是我的孩子。”疯大婶非常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