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看着自家的果园，想着妹妹罗娟那无助的眼神，眼泪不知不觉黯然落下，现在农村人的两个出路是当兵和考学。自己近视，当兵是过不了体检这一关，妹妹罗娟如今考上师范学院，家中又供应不起。经过深思熟虑以后，罗飞和父母商议，再苦再累也要让妹妹罗娟上大学。

“爹，让妹妹上大学吧，穷乡僻壤出一关大学生不容易。”罗飞说。

“不行，咱们家供养你一关技校生已经吃力，哪来钱在供养你妹妹。”父亲吊着烟袋说。

“我就是毕业了最多只能去工厂做一名普通工人，能有什么出息？妹妹毕业以后就是国家干部，到时该有多好？”罗飞说。

“一个丫头，早晚是人家的人，你还是安心念好自己的书。”父亲无奈地说。

“爹，把我当学费给妹妹，我去打工供养妹妹念书。”罗飞说。

“不行，你快要毕业了，不能半途而废。”父亲说。

“唉，要不是年景不好，我们家承包的果园亏损，供应你们兄妹上学不成问题。”母亲说。

“飞儿，你是咱们家的根，好好念书，其他的不要多想。”父亲说。

“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上不起学。”罗飞说。

“一个女孩，再过几年就出嫁走了，以后我们养老还指望你，女儿出嫁以后有自己的家庭，是指望不上的。”母亲说。

“爹娘，改革开放了，男女都一样，还是让妹妹上大学吧，我求求您二老了。”罗飞说。

“哥哥，不要再难为爹妈了，我不上大学了。”罗娟哭泣地说。

“妹妹，除了上大学你还能干什么？”罗飞问。

“我和村里的姐妹们出去打工。”罗娟说。

“胡闹，听哥哥的，过几日送你上大学。”罗飞说。

“学费怎么办？”父亲问。

“爹，我来想办法。”罗飞说。

“唉……”父亲长叹一声没有说话。

罗飞转身出了家门，他把自行车的驮筐卸下来，骑着自行车去几十里外的姑妈家。姑妈嫁给苍云山东麓的何家，在磨粉厂做会计。虽然磨粉厂不大，但是苍云山一带有名的厂子。

骑了近两个小时的自行车，中午磨粉厂下班前罗飞赶到姑妈家，他从车把上拎下东西，推开姑妈家的木大门，看着表弟正在院子玩耍。

“小波，妈妈呢？”罗飞问表弟何云波。

“表哥，妈妈在无力看弟弟呢。”何云波抱着手中的玩具是说。

姑妈罗玉雪看见罗飞来，高兴地抱着孩子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