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件事,唐功寅只有哑巴吃黄连,他从自己的奖金拿出一部分给罗飞。
罗飞得到5元,给罗娟寄去2元,给父母寄去2元,剩下的1元拿出一部分请客,一部分零花。
在金海湾吃饭的时候,唐功寅告诉罗飞他想自己单干。
“工长,现在开发区建设遍地生花,只有您有人有技术,何愁接不到工程。”罗飞说。
“是啊,如此在集团公司受鸟气,不如自己单干痛快。”孙伟海说。
“行,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唐功寅说。
唐功寅离开斗余集团,自己拉起一帮人单干,工程无论大小,只要挣钱他都接,慢慢地在东海开发区闯出名堂。在公司集团乱飞的年代,唐功寅申请注册了一家建筑公司,名曰意达建筑公司,注册资金4万元,一年以后追加注册资金,一举成为东海市十佳明星企业。
意达公司在东海市声望与日俱增,成为后起之秀,有幸接到开发区胜利东村的开发,一下子接了胜利东村的十栋楼盘。
升为安装公司经理的罗飞,接管胜利东村8号、9号、26号和27号四个楼盘的水电工程,他白天在工地工作,晚上去东海市广播电视大学学习,三年后如愿考取工程师,成为特定历史条件下拥有成人大学学历的人。在广播电视大学学习期间,罗飞认识了孙艳飞,不久两个人开始拍拖,成为恋人。
孙艳飞在东海市华达大厦上班,上边还有一个姐姐叫孙艳萍,二人的父亲孙曰高内退以后应聘意达公司做会计,与罗飞成为同事,慢慢地孙曰高与罗飞成了忘年交。
东海市成了程控电话改革升位试点城市,大哥大、bb机满天飞,为了联系方便,粮食为孙曰高高配了大哥大与bp机。
每天孙曰高下班后,都会坐罗飞的车去公交站,有时加班晚了罗飞会把孙曰高直接送回家。孙曰高的妻子会做几个可口的小菜给二人下酒。喝酒之余,罗飞会陪着孙曰高下几盘象棋,罗飞知道孙曰高的棋路,孙曰高虽然是输多胜少,但是可以怡情。
1995年,唐功寅因为酒后驾车,“蓝鸟”轿车失控落水身亡,唐功寅的妻子处理完唐功寅的后事,解散了意达公司,带着儿女移民。
失去工作后的罗飞,在东海市开发区彩虹城投资了一个鸿翔建材批发部,鸿翔建材批发部主要经营建材批发和水电暖安装等。下岗后的孙艳飞在鸿翔批发部帮忙,月薪8元,这已经是相当高的薪资水平。
鸿翔批发部因为房地产萧条,每年的盈利仅够罗娟上学和批发部的开支。
罗飞与孙艳飞的恋情得到孙艳飞家人的同意,在房改的时候,罗飞出钱让孙曰高买下自己居住的单位楼房。
房改以后,孙曰高的妻子赵莲花也下岗了,赵莲花在环卫找了一份临时工作,每个月只有4块钱,孙曰高的身体不好,只能在家养病,每年近万元的药费钱压垮了这个家庭。一家人生活在贫困线上,虽然饿不着,但是也没有什么结余。
邮电分家后,孙艳萍也在下岗行列,她与孙艳飞一同在罗飞的鸿翔批发部帮忙,罗飞每个月给孙艳萍与孙艳飞姐们每个月16块钱。批发部生意不好,罗飞只能忍痛裁员,养着孙氏姐们。
彩云城改建,罗飞的鸿翔批发部搬迁到开发区舒家批发市场。香港回归以后,孙艳飞不再安稳待在批发部,吵着要承包东海市国际海员俱乐部,罗飞只能筹资让孙燕飞承包海员俱乐部。
国际海员俱乐部开业,孙艳萍也离开鸿翔批发部去帮妹妹孙燕飞管理海员俱乐部,罗飞只能雇佣工人经营批发部。批发部雇佣了福山区的两个女孩,这两个女孩很勤快,深得罗飞的喜欢。
罗飞让邹向红兼职做批发部的会计,程薇薇兼职做出纳,二人将鸿翔批发部打理的井井有条,故此罗飞省去不少心力。
一天邹向红没有前来上班,扣他也不回电话,罗飞害怕邹向红出事,待下班以后他和程薇薇开车去了邹向红的家。
“谁啊?”一位白发老太太隔着钢制栅栏防盗门问。
“奶奶,我们是邹向红的同事,他今天怎么没有上班?”程薇薇隔着防盗门问。
“你们是小红的同事,进来坐。”邹向红的奶奶打开防盗门说。
“不了,奶奶,小红干什么去了?”程薇薇又问。
“小红送她爸爸去医院了,一天了也没有回来。”邹向红的奶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