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元日这天,整个京城都洋溢在一片欢快祥和的氛围之中。
只有当老皇帝和锦衣卫都不折腾了,京里的人们才能太平度日,除夕夜里的爆竹声响了一整宿,初一上午陆寒江打着哈欠从桌子上爬起来,对面的商萝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趴在桌子上说梦话呢。
陆家的家庭结构十分简单,简单到一句话就能够概括清楚,就是主家一人仆从十数。
陆寒江没有成家也没有兄弟姐妹,因此,往年的除夕时候为了不至于过得太冷清,也可能是孟老爷子看他孤零零的太可怜,总是会把他喊到自己家里来守岁。
今年则不同,商萝也在京里,这丫头咋咋呼呼地就跑他这来了,所以陆寒江也没有去孟大人那叨唠。
大过年的,下人也轻松一把各自抱团守岁去了,而陆寒江则是和商萝天南地北地聊天解闷,而老钱则辛苦些,在边上伺候着他们。
陆寒江的生物钟很准时,亥时刚过倒头就睡,商萝推都推不醒,听老钱说,这丫头昨天夜里愣是撑到了丑时才昏昏睡去,一个人听放爆竹听得起劲。
陆寒江从位子上起来伸了个懒腰,辰时已过,城里的喜庆声隔着老远他都能听见,大年初一最是闹腾的时候,他却只想好好在家里待着。
出了门到院子里去,陆寒江迎面就撞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怀里捧着大把的吃食,两人这一照面,那小丫头脸上的欢喜顿时一僵,她磕磕巴巴地朝着陆寒江行礼拜年之后,快步跑开了。
这丫头便是陆寒江从华山带回的另一个“商萝”,不知房里那个呼呼大睡的家伙是如何说动这两个小家伙,竟让她们统统都跑陆寒江家里过年来了,要知道之前这两个小的,可是见了他就要躲得远远的。
“老爷。”
老钱满脸喜庆地上前来,两人互相执礼拜年,陆寒江和他名义是主仆,实际上却是以叔侄相待,故而这拜年的礼也与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