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天泉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一闭眼似乎就能看见那些死难的侠士,他内心十分自责,可此时的他,除了祈祷青城派的高手快些到来之外,也别无它法。
倒是陆寒江回来之后,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昨夜和白净僧人之间的谈话,让他确认了一些事情。
比如这些人并非单枪匹马,除了狐仙楼之外,他们在中原之地还有别的藏身之所,又比如那白净僧人的态度,其实大有可以拉拢的空间。
谈生意这种事情,只要对方肯来见面,那就是一定有可以妥协的地方,白净僧人并未直接动手,那就证明他心里早有犹豫。
想来也合理,太子许下的好处,毕竟都是将来的,可这些外邦佛门遭遇的最大困境一直都在当下。
如果能够得到锦衣卫的相助,他们的行动不说马到功成,起码做起事情来也是事半功倍。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那白净僧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锦衣卫是什么德行,世人皆知,他不可能脑子一热就拍板下决心。
“每一个棋子都以为自己能够跳出这棋局,也成为这左右大局的一名棋手,殊不知,早在一开始他们落入这局中之时,就已然注定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说着,陆寒江拿起一颗白子放到了棋盘上,天色正好,这会儿他和皇甫小媛找了一家茶楼包下雅间下棋打发时间。
“你在说什么?”皇甫小媛手里拿着黑子,正要放下,却眉头一皱,看着棋盘一角白子五星连珠的形势,眼中满是疑惑。
“我赢了。”陆寒江嘿嘿一笑,抓起剩余的棋子放回了棋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