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引歌失态了一阵,然后才止住了哭声,他颤巍巍地站起来,有些复杂地看向陆寒江,问道:“你真的信我?你真的相信一个本该在大好年华的青年,会成了我这般枯木似的老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陆寒江只是答了这么一句。果
陆寒江倒不至于会去怀疑,若放在几年前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现如今,卢鹏和方化羽两个例子在前,他早已经对这种诡异免疫了。
荀引歌微微叹道:“你倒是心大,见到这等千古怪事,也不觉得害怕。”
“若是怕,就不会特地来一趟江南,想要翻出这多年前的真相了。”
陆寒江看了看左右,问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坐下谈谈?”
荀引歌点了点头,两人到了他的屋子里,在案前对坐,陆寒江开门见山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荀引歌眼中闪过几分挣扎之色,他沉默了良久,抬起头来反问了一句:“你看破我的身份却没有动手杀我,我知你和他们不是一丘之貉,但此事重大,非关系我一人性命,我如何信你?”
到底是书院弟子,这种关口还能够咬紧牙关,陆寒江没有犹豫,直接拿出了此行的最大法宝,罗夫子的手抄本《论语》。果
他将此书放到了桌案上,伸手推到了荀引歌的面前,对方拿起一看,顿时神色巨变,他颤抖着说道:“这,这是老师的笔迹,难道”
荀引歌再度看向陆寒江时,眼中除了震惊还有浓浓的喜色,陆寒江咳嗽了一声,正色道:“你猜得不错,我也是老师的弟子,入门在你之后,按礼,是该称你一声师兄的。”
荀引歌的泪水不自觉地从眼眶溢出,他捧着那本书,激动地自言自语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是老师的弟子哈哈,你竟然是老师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