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引歌的眼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期望,他已经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沉寂太久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可能已经等不来第二个能够发现他秘密的人了。
那本罗夫子手抄的《论语》已经足够证明陆寒江的来历,所以这一次,荀引歌是真的看到了希望。
他同样站起身来,激动得说不出话。
“师兄,你先别激动,祁云舟毕竟是书院的副院长,单凭你一面之词,不足以取信天下,所以师弟还有句话想要问。”陆寒江劝慰道。
“师弟请讲。”荀引歌坐正了身子,目光恳切地道。
陆寒江拿起铁签,拨动了一下桌案上油灯,然后沉声问道:“依师弟愚见,当年师兄横遭劫难,恐怕和师兄的画作的确脱不了干系。”
荀引歌颔首:“我也想过此事,祁云舟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若说是为了那些画作,实在匪夷所思,我自进学以来作画无数,他若因此要除我,何必等到那时才动手。”
陆寒江也是微微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恐怕祁云舟密谋杀害师兄,应该是因为师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又千不该万不该地将其记录了下来。”
荀引歌会意,他转身来到床榻之前,艰难地弯下腰去,从床底拉出了一个满是灰尘的箱子,然后示意陆寒江打开它。
陆寒江打开之后,发现其中塞满了衣服和杂事,在他默默的注视下,荀引歌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拿了出来,最后才从箱子最底下拿出了一卷画。
“多年来我苦思冥想,祁云舟想要除掉我的原因,应该就在这张画中。”荀引歌郑重地说道。
陆寒江接过画,缓缓将其展开,然后一幅莲花池边,俊男仙女相会的图景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荀引歌低沉地说道:“当年我痴迷于这画中的女子,一味只想要找到她,可后来出了事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一对男女都不是书院弟子。”
梅华书院不仅是一座书院,还是儒家圣地之一,这二人来历不明,却能够轻而易举地在这书院秘密之处相会,此事本就透着几分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