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曳沉语气深沉地道:“指挥使陆寒江,此人第一次有记载的出手,是在多年前的万刀门一战之时,动机不明,但他的确帮着皇甫家对万刀门出手了。”
“为什么?”天泉很难理解,作为一个锦衣卫,看着正魔两边打生打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他们该做,这陆寒江为何要横插一手。
“我说了,他这么做的理由,没人知道,”白曳沉摇摇头,然后接着道:“此人历任千户,镇抚,然后一步登天成了指挥使,可他有明确结果的出手记录,唯有这么一次而已。”
“这,怎么可能,”天泉质疑道:“他既然升官如此之快,这必然在江湖上动作不少,怎么可能一点记录都没有?”
“就是没有,”白曳沉的语气愈发沉重,他凝声道:“此人上华山,下江南,的确多次亲临过一线,但出手从来都是惊鸿一瞥,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实力。”
天泉吞咽着口水,又听白曳沉说道:“玄天教也曾多次试图探明这陆寒江的武功,但都功亏一篑,而且和他动过手的人,无一例外全都丧命。”
白曳沉没有危言耸听,莫护法,商几道,乔十方这些人,一个个都没了。
他幽幽地道:“整个江湖,正魔两道,现如今和他交过手的人,连一个活着都没有,他的深浅根本没有人说得清,甚至于他的脾性,爱好,人际关系,乃至容貌和年纪都是一片模湖。”
在白曳沉,或者说大多数知晓陆寒江此人的江湖高手心目中,指挥使陆寒江就如同一片迷雾,带着死亡的气息,降临到一个地方,只会留下冤魂和白骨,有关他的一切都会随着一具具尸骸,深埋九幽黄泉。
仿佛是被那无形的压力攥住了身心,白曳沉,咬着牙,有些艰难地道:“小子,如果此次幕后之人真的是他,那我劝你,自尽或许能够死得痛快些。”
话音落下之后,偌大的屋子,针落可闻,死寂一样的时刻,也只有陆寒江旁若无人地嘬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