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江说着,为上阳子泡上了一杯新茶,他说道:“说来还未来得及恭贺道长,这次你们可是大出风头了,玄天教被打得节节败退,武当登临江湖正道首位,指日可待啊。”
上阳子目光淡然,语气平静地道:“陆帮主何出此言,天下人尽皆知,我武当派厌倦了江湖争斗,此番北地之行过后,便要回到山上,重拾经卷,潜心修道。”
“武当以一己之力号召天下群侠,玄天教都不能够敌其锋芒,这扬名立万之时,道长何苦要说这些煞风景的话。”陆寒江的语气,听着似乎颇为可惜。
“功成名就亦是烈火烹油,丐帮前车之鉴尚在,贫道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上阳子似乎是在嘲讽,也似乎是在自嘲。
陆寒江“啧”了一声,端起杯中茶水,闻着那茶香,意犹未尽地道:“道长说话可真是不客气,不论如何,此番玄天教受挫,武当居功至伟,道长宝刀未老,为何非要偏安一隅。”
“陆帮主不必再劝了,我等出家之人,练武是为修道,而修道便是修心,江湖风雨多,不如山上清静。”上阳子的语气淡然,轻如鸿毛,但可话语中的意思,却不容动摇。
“如此,倒真是可惜了。”
陆寒江饮下杯中茶,起身来到窗台边,将下方辽阳城风景尽收眼底,他望向那北地的群山,头也不回地道:“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是谁说得来着嗯,记不清了。”
上阳子坐在茶案前,目光落在了沸腾的水壶之上,只听那陆寒江意有所指地道:“但道理就是这么道理,天下谁能够例外,难道道长觉得,武当就能够不同寻常?”
上阳子微微上抬视线,他转而看向了陆寒江,语气漠然地道:“陆帮主这话,似有些过了。”
“哦?有何不妥吗?本公子实话实说,这不正是你们想要听的答案吗?”陆寒江侧过身子,陷入沉寂的茶室里,只有风打在窗台上的声音在轻轻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