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和尚目光微动,竟是真地放开了那把剑,向后退出丈余距离,双手合十,微微一拜。
即便身处绝境,陈子画仍然不改其色,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但这份高高在上的锐意和与生俱来的傲慢所养出的气势,远非灵虚这江湖之人可匹敌。
陈子画反手将长剑握好,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此刻的他不像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失败者,反倒像是一个大胜归来的将军。
“前途路远,望大人多加小心。”陈子画微微一笑,谈笑间便要抹了脖子。
便在这赴死的最后时刻,陆寒江忽然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使得那长剑卡在了半途,无法再前进分毫。
“陈家主好骨气。”
对上了陈子画疑惑且愤怒的目光,陆寒江缓缓俯身,他靠近了对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一切不是陛下让我做的呢?”
说着,陆寒江松手,顺带在对方的胳膊上推了一下,长剑锋利,一瞬间就割开了陈子画的脖子。
血涌如注的陈子画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他挣扎着想要伸出手抓住陆寒江的腿脚,却被对方轻易躲闪开来。
“慢着——!你这话.是.什么.意.”陈子画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抬起的手臂砸落地面,脑袋向着边上一倒,和那双无法合上的双眼一起,彻底没有了声息。
“阿弥陀佛。”
灵虚和尚长叹一声,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陆寒江道:“陈先生也算一方人物,大人何必如此。”
灵虚和尚虽然不是朝廷中人,但他有一双慧眼,看得出当今陛下早已经被那长生之秘迷了眼,何况陛下年事已高,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去对付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