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第一时间,灵虚方丈的师弟,如今寺内话语权最高的灵净和尚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方丈师兄!你这是助纣为虐!”灵净和尚痛心地说道:“北少林外患还未了结,多少弟子拼死护卫的这山门,为的不就是心中的一股正气,您又怎么可以将师门上下浴血拼杀的成果,转手卖给那锦衣卫!”
不只是灵净,其他灵字辈的高僧也都无法接受,哪怕是和灵虚方丈同一脉的师兄弟,此刻都站出来委婉地劝说:“方丈师兄,锦衣卫势大无法力敌,我们大可学那武当,封山自守便是了,何苦舍了这百年的清誉,去做那叫人羞于启齿的鹰犬之事。”
尽管众人苦苦相劝,但是灵虚方丈却一意孤行:“诸位,老衲如此行事,并非摇尾乞怜,更不是贪生怕死,此举那是为了天下武道,我们只有如此,才能够不负师门,不负先人,不负这等候千年的时机。”
灵虚方丈言辞恳切,但众人却无法接受,灵净和尚当众斥责道:“方丈师兄此言差矣!你如今为虎作伥,便是叫师父与诸位师叔师伯蒙羞,何谈不负师门!”
撂下一句话来,灵净和尚拂袖而去,其余众僧要么出言怒斥,要么摇首叹息,也都纷纷离去,只留下灵虚方丈一人,在这空荡荡的大雄宝殿里,双手合十,垂目诵念着佛法。
片刻之后,一声冷笑忽然从空寂的大殿中传出,灵虚方丈停止了诵经,抬起头来,只见眼前金佛巨像托起的手掌之上,一个邋遢道人正端坐于上。
“阿弥陀佛,”灵虚方丈似乎看不见对方的亵渎之举,他平静地道:“太玄道友,老衲有礼了。”
太玄微微垂下目光,语气淡漠地道:“灵虚,贫道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伱之所想,不过是虚妄罢了,今日贫道特来送你上路,你还有何遗言,可以说了。”
灵虚方丈双手合十,低吟了一句佛偈,然后淡淡地道:“太玄道友,你我武功相差不远,若要杀贫僧,你今日也走不出这宝刹。”
“那又如何。”
太玄眼中满是得逞的快意,他手中木剑一拂,金佛巨像的手掌连根而断,被他踩着砸落在地,供桌上的香炉祭品四散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