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此刻只剩下了师兄弟二人,栖云子看向上阳子道:“师弟此次闭关,可有所悟?”
上阳子缓缓摇头:“功力略有增长,但.也仅此而已。”
说话间,他也看向栖云子,一年不见,他这位掌门师兄身上的气息越发神秘莫测,他不由得叹道:“师兄当真天纵奇才,师弟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钻研数百日夜,仍是不及师兄谈笑间的感悟,道之高远,实在叫人望而生畏。”
“师弟,这可不像你啊,”栖云子笑着点了点他,说道:“可曾记得当年你还说过道在手中剑上,如今怎么却说起了丧气话。”
上阳子微微一愣,随后面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来:“陈年旧事了,师兄怎么老是挂在嘴边,堂堂道门掌教成天拿自家师弟的糗事取乐,也不怕被那些和尚听去了说你小气。”
说罢,师兄弟俩人相视,皆是开怀而笑。
三十年沧海桑田,昔日策马江湖的少年剑客,如今也成了年近半百的道门支柱,可那些年少轻狂的往事,闭上眼仿佛就像发生在昨日一样。
三十年前上阳子与栖云子下山历练,遇见了苗疆圣女沧月和逍遥派北冥子,四人短暂的旅途在华山一场乱战之后匆匆而止,为了避免被朝廷找后账,栖云子提前布局带着上阳子去了北地。
而北冥子则是在那一战后消失无踪,沧月则一个人继续在江湖上游历,数年之后,她这位出人意料的苗疆高手也在江湖声名鹊起。
说来四人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本没有多少深厚的情谊,可不知为何,上阳子总是会回忆起那段往事,也总是会时不时想起那个灵动特别的姑娘。
他或许是动了凡心,只可惜这份心意没能够在正确时间说出口,留在心中多年也只能够成了遗憾。
上阳子忽然叹了口气,栖云子看着他,仿佛是能够猜到对方所想,他说道:“此次去峨眉接亲,我想请师弟出面,但不必亲赴峨眉派,苏掌门虽是一派之主,但论辈分是你我晚辈,你亲自上门或有以势压人之嫌,所以只需送到半道即可,走官道的话,你到时正好也可去碧水城看看。”
碧水城,那是苗疆的门户。
上阳子看了栖云子一眼,无奈地道:“师兄,你也不看看我今年多少岁了,当年之事我早已经放下了。”
栖云子却是道:“师弟未曾婚娶,圣女阁下也是孑然一身,这有什么不妥,即便不谈此事,此次你去苗地就当见见故人也好,我的道在天在地,天下哪里都可以修,可师弟你的道终究还是在人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