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杨致远也认可这一点,若公主真的循规蹈矩平平无奇,那祁云舟何必舍近求远把人弄到书院来。
“儿子的意思是,公主将来或许会有大造化。”杨风宁低声说道。
杨致远目光微顿,他虽然也对华鸾公主很看好,但归根结底还是基于一个“公主”的身份,再富再贵,充其量也就是第二个永乐罢了,再多他可没那个胆子去想。
但杨风宁却坚持己见:“儿子以为,院长志在超越老夫子,那既然选择了华鸾公主便再没有其他退路。”
想做帝师有个前提是绕不过去的,那就是你教的人起码得是皇帝吧。
世人皆以为,祁云舟选择公主是在为将来靠近鼎皇子做准备,毕竟现阶段那些老大人们根本不让他这个离经叛道的家伙靠近国家未来的继承人。
但是这几天观察下来,杨风宁却惊讶地发现,祁院长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他不是在迂回什么,而是一箭瞄准了靶心。
公主来到书院第一天,祁院长就用一场别开生面的比武教会了对方武功的终极奥义,断绝了公主走上偏门邪道的可能,顺便还给对方上了一课,然后接下来第二天教的是识人之明,第三天教的驭人之道.祁院长教给他们这些学子的都是诗书礼乐、处世治世,反之教给公主的全是法术势合、驾驭臣属、掌控人心.倒不是杨风宁觉得祁院长对他们藏私,而是这见鬼的——这些玩意儿全都是帝王心术,他教给一个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致远最终虽然没有接受儿子的说法,但是也放弃了让儿子竞聘上岗当驸马的想法,甚至为了避开这可能的风暴,他已经打算让儿子躲远些了。
“在父亲看来,华鸾公主如何?”杨风宁问道。
杨致远想了想,脱口而出一句大不敬的话:“可惜不是男儿身。”
杨风宁有些担忧地道:“若是如此的话.我听闻鼎皇子的性格有些软弱,也不知道这将来的天下,会是个什么情形。”
杨致远哈哈大笑:“臭小子,你才多大年纪就开始操心天下了,当朝廷上兖兖诸公都是酒囊饭袋不成——不过话说回来,你恐怕是有些小看皇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