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考斯之血(二,6k)(2 / 4)

问题是,谁造的地狱?——

004.M31,考斯,武器阵列操控中心。

伺服师乌尔克哈赫斯特倒在了地上,和他的同僚们一起。他还没死,不过也快了,武器阵列被破坏带来的巨量数据冲击超出了他和他的同僚们能处理的极限。

他的大脑被烧焦了,不是过热,而是烧焦——他之所以还没死,只是因为他恰巧在数据冲击到来的那一刻临时离开了思维空间,没有直接受到打击。

他的同僚们则不同,他们的脑子已经和机械结构一起变成了沸腾的血浆与铁水。

但他快死了,他不可能不死,他只是个伺服师,他对欧姆弥赛亚的追随还不够深,不可能在这样的打击下存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面对这个疑问,伺服师乌尔克哈赫斯特提出了一个二进制编码猜想。

袭击。

必须告知罗伯特·基里曼。

但是,他要怎么才能告诉那位原体?

五秒钟后,在飙升的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乌尔克哈赫斯特决定重新进入思维空间,以达成他的目的。

他失败了,因为思维空间已经被毁灭。构成它服务器的主体在轨道上恐怕已经彻底毁灭,没有任何备用服务器留存。他没有办法进入思维空间,他没有办法将此事通知罗伯特·基里曼。

三分之一秒后,伺服师乌尔克哈赫斯特认为自己可能在流泪。

但这不是结束,因为那个数据废码来了。它闪着光,在乌尔克哈赫斯特的二进制数据视野中,它闪着琥珀色的不详之光,它朝着伺服师飘了过来。

思维空间已经被彻底摧毁,这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乌尔克哈赫斯特认为自己可能疯了——直到他听见那个废码的声音。

不,不是声音,是诵歌。

“八重之道。”它唱道。

伺服师乌尔克哈赫斯特发出了一声尖叫。——

004.M31,考斯轨道,马库拉格之耀号。

“我只要结果。”罗伯特·基里曼对眼前的机组人员说。“做你们能做的所有事,试着重启动力、护盾、恢复对地面的通讯能力。不要告诉我这里或者那里有问题,我不在乎。泽多夫!”

他对着舰桥另一端大吼起来,呼唤着马库拉格之耀号舰长的名字。后者立即从混乱的人群中回应了他。

“什么命令,原体?”他问。

“放弃重连武器阵列,放弃恢复对星港的通讯,启用舰船通讯,向所有还拥有一战之力的船只发布命令。”

“明白,原体。”

“告诉他们我们正身处一场战争里,这不是一场我想开启的战争,但它已经开始,所以我们只需要做一件事。让他们离开轨道,重整阵型,准备还击。所有从曼德维尔点中冲出的怀言者舰船都必须被一艘不落的击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明白,原体。”

“盖奇!马里乌斯·盖奇!”基里曼又朝着另一边吼了起来。

一些人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但他们没有任何害怕与畏惧。所有人都知道他愤怒的原因,也能看见不远处正在崩解的考斯星港和武器阵列,以及那些熊熊燃烧的舰船。

它们失去了动力源,它们会为此坠落,但它们仍在轨道范围之内。所以它们一旦坠落,会发生什么,舰船上的多数人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想。

可罗伯特·基里曼有,他一向不缺乏勇气。

此刻,他勇敢得简直令人畏惧。

“我来了,原体!”马里乌斯·盖奇从舰桥另一端冲来,第一战团长的表情是一片亟待燃烧的空白。

“你——”基里曼的话被一阵忽然响起的噪声打断了,他迅速扭头看向沉思者阵列的屏幕。

那上面的数据显示有东西正在朝马库拉格之耀号开火,紧接着,船身传来震荡,人群中传来一阵混乱——那些不幸的猜测如今彻底成真。

怀言者的袭击是早有预谋,他们甚至敢于向马库拉格之耀号开火。人们震惊地待在原地,一时之间竟然鸦雀无声,只顾盯着面前的数据流沉默不语。

“是的,这是一场攻击。”基里曼说。他的声音在整个舰桥上开始回荡,带着回音。”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是一场攻击。”

“所以丢掉那些藏起来的侥幸吧,他们想置我们于死地,也想置考斯于死地。因此这场战争没有撤退选项,我们赢,或者我们死,都明白吗?”

下一秒,舰桥再次开始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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