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之人信任防守之人,因此全力攻击。防守之人信任挥剑之人,因此决不躲闪,只是格挡.
“精彩的战斗。”卡里尔由衷地说。“你们想必已经并肩作战过许多次了。”
“算不上很多次。”斯卡拉德里克如此说道。
他一边打开决斗笼的大门,一边缓慢地走了出来,开始穿训练服。
这灰色的衣物由考斯之子们提供,并非由布料制成,而是由一种后天基因编辑出来的草类植物纤维制作而成。触感细腻,自带一定程度的清洁功能,但也很容易损坏。
谢赫尔跟在他身后走出笼门,开始解释。
“我们有合作的传统。追猎叛徒是每个忠诚者天生就具备热情的事,猩红之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而我们恰好在银河各处都有”
他顿了顿,表情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我们分散得很开。总之,我们的确有合作的传统。”
他朝着卡里尔挤出一个干巴巴的微笑,然后便不再说些什么了。
卡尔吉奥在这個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他立刻轻咳一声,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这里,短暂地忘记了这本就是考斯之子驻地的事实。
卡里尔目送着他离去,稍微有些无奈。
要怎么说呢?
不愧是罗伯特·基里曼的子嗣,对于政治方面的敏感真是刻在了基因深处.
哪怕谢赫尔其实根本没有那种意思,他也从那个干巴巴的笑容里读出了错误的解读,然后用在了自己身上。
卡里尔收回视线,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回到了审判之刃的至高大团长与猩红之爪的大君身上,他们两人也正凝视着他,像是正在等待什么。
单从这场面来说,实在是让人忍不住要为卡里尔捏一把汗。放在不知情者眼中,这情景恐怕会被理解成为战团仆役正在被两名阿斯塔特问责。
就算不考虑这件事,大团长与大君那惨白似鬼魂的恐怖模样也能轻而易举地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
随后,卡里尔轻声开口。
“还可以打得更真实一些。”他轻描淡写地说。“军团时期虽然也有药剂师和医官嘲笑病患的先例,但那只是为了相互取乐。”
“我对它在一万年后产生这种改变并不意外,不过,这已经背离了我们设立决斗笼最开始时的初衷。你们应当怀着杀死对方的心情互相挥剑,而且,剑断了,难道就意味着战斗结束了吗?”
“你们的拳头呢?我不会说我想看见你们二人中的一个被打断手脚,或是脑浆迸裂,但我的确想看见一点鲜血。”
提及鲜血时,他再明显不过地微笑了一下。
斯卡拉德里克与谢赫尔·冷魂彼此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当然,这个度的确很难把握.所以,亚戈,和我进一趟笼子。”
正在黑暗中啃蘑菇的亚戈·赛维塔里昂沉闷地发出了一声应和。
他一口吃完剩下的‘考斯特产’,又拍了拍猎手与凯乌尔的肩膀,不无炫耀之意地拉着他们走出了黑暗。
大团长与大君朝他投来了冷冽的视线,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劝说。赛维塔却只是咧嘴一笑,朝他们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摇了摇。
他得到一阵怒目而视,就连最为平静的猎手都皱起了眉。只是,依旧无人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