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修不成了,爷爷便逗留在村委会。
村长用水杯泡大半杯茶叶,爷爷也泡大半杯茶叶。村长不在的时候,爷爷在活动室看排练。村长在的时候,爷爷坐在村长办公室里和村长面对面。
楚梦之笑说,这就像熬鹰。人和鹰比耐心,总有熬不住的那一方认输。如果人输了,这鹰就训不了。
可楚梦之又说了,村长不是鹰,爷爷倒像只桀骜不驯、脾气别扭的鹰。
姚志信跟着爷爷去村委会,跑到办公室门外偷听。
村长被爷爷磨得没办法,每次见面都说:“姚叔啊,砍树是不可能砍的,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你别急。”
爷爷说:“你不急我当然也不急,我就是没事情做了,来听个响,陪桃子做作业。”
村长没好气地说:“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心头想啥子,你这叫给我脸色看。村里情况就这样,一穷二没人,事情总要一步步办嘛。”
爷爷仰在椅背上,说:“是啊,我在等你一步步办嘛,我啥都没说。”
村长无奈地长叹一声:“姚叔,你有啥想法你可以说,你不能总让我去猜。说吧。”
“就算不用木头,用水泥是不是也可以?既然可以用水泥,是不是能开始修。为啥子不动,是不是就是不想动。大家都在等你的决定,你倒啥子都不说。你说我让你猜,是你让我们猜吧。”爷爷巴拉巴拉说了一串,起身就走。
出门来,爷爷便招呼姚志信回家,说以后都不来村委会做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