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入监察司,从神都到望江,也是遵从他的意见。”他简略地将杜五的教育方法道出。
周言闻言,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杜五生出几分敬意。在这个时代下,能有这样的眼界,非比寻常。
而反观李县,说句不太尊敬的话,虽说是人家的老同学,一身修为不上不下且不说,好像连胸襟格局都要差上不少。
不过这算是时代的局限性,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李县大概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抚着长须叹道:“如此看来,倒是我渐渐流于世俗了,杜五毕竟是杜五啊。”
其中推崇之意,溢于言表。
“世叔莫要自谦,五叔说起你们几位来,亦都是赞不绝口。”杜云河冷峻的外表下,竟意外能说些暖心之语。
“你莫要宽慰我,他当年便是我们六人中最为惊才绝艳的,一直是我们追赶的对象,但这些年来,不曾想竟越落越远了。”李县唏嘘道。
人事翻覆,当时旧友各奔东西后,已渐无音讯。
如今偶然听得,对方风姿依旧,如何能叫他不感慨。
他自问天赋不逊于对方,家世同样不差,可兜兜转转,曾经的抱负仍遥不可及。
这些年来,更只守着小小的一方县令,无功无业,连意志似乎都消沉了不少。
县令之尊,在雨施县的百姓眼里看来,可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放眼天下,实在算不得什么。
“莫非我真的老了?”他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惑,否则怎会就此安于现状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