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河终于只是目送她离去。
他不是那种仅有一腔热血的冲动之人,权衡利弊下,尚能保持克制。
但也不是说就放任对方逍遥城内,不弄清她留在望江的目的,总觉得不安生。
凝望许久,直到那道身影隐没不见,他才动身,这回是往监察司方向。
周言这边,已折返书院。
回到自己的斋舍,马上感动异常。
祝英才竟还伏案写着东西。
以对方的认真程度,功课当然早完成了,那现在写的,十有八九是自己的“检讨书”。
好舍友对自己的事如此上心,简直叫周言涕泗横流,直想跟对方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姓兄弟。
但祝英才显然不这么想,听着动静,循声看来后,眼马上就红了。
不是泫然欲泣潸然泪下那种红,而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那种红。
他啪一下将毛笔排在桌面上,“蹭”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担山赶海样隆隆往周言冲了过来。
而后很“亲密”的,纤细的十指掐在他的脖颈上。
“我让你跑路!我让你跑路!”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几乎令周言确信,对方一定就是妖物。
而且,这货的手指尤其冰凉,在初显燥热的天气里,颇为沁凉。
周言甚至想哼一声表示舒服,但想到俩大男人独处,发出这样的声音,未免奇怪。
于是抬手想掰开对方的手。
祝英才除长得像女人外,手上的力道都柔弱似女子,掐了好一会儿,他愣是没丝毫呼吸不畅的感觉。
“你中邪了?”他正了正衣冠,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