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兼济之前赶回时,便已经又开始整理物品,此时正整装待发。
李怀瑾拖着剑进入马车,江阑珊和妖精纷纷抬起头。
李怀瑾皱起眉头,靠坐在边上。
“出什么事了?”
张了张嘴,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刚刚的遭遇。
马车匆匆出发,李怀瑾却觉得这更像是落荒而逃。
上午的兴致冲冲,只一下午就变得天翻地覆。
张兼济说修行的力量就是为了得知真相,哪怕是这种真相吗?
口口相传的愚昧,愚蠢,落后,与真切发生的吃人,以活人作为献祭,祈求虚无缥缈的仙神?
手中被骸骨灼烧的痛感似乎此时才发作,左手甚至不敢攥握,勉强虚握一下,又想起下午做那仔糕时,碰触的那肉。
李怀瑾忽然开始反胃,瞬间回到现世冲进卫生间吐了出来。
还有什么要算的上幸好的吗?因为怜悯,觉得贫民吃点荤腥不容易,所以没有去分上一块仔糕?
胃部翻涌,他明确知道此前每一次杀人,每一次长剑刺入躯体都是罪有应得,但这一次为何他递不出手中的剑?他为自己感到恶心。
他们亲手把那肉包进了面里。
大脑几乎要在这一刻疯掉,匆匆洗漱一下,他再回到异世,想去安慰江阑珊二人自己没事,但却正对上焦急而又担心的江阑珊,以及一直冷淡注视的妖精。
江阑珊一手抓住李怀瑾没有受伤的手,一手抚着他的脸。
“看着我,夫君,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这份镇定影响到了李怀瑾。
他缓缓的诉说着这短短一下午发生的变故。
江阑珊听后却没太多意外。
“爹爹去京城赴任之前……也就是我四五岁的时候吧。”她拉着李怀瑾靠在车厢边上坐下,整个人蜷缩进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