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云澄道:“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
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区区小术,不成敬意,道友觉得如何?”
北冥子道:“吕道友这一手化无为有,化有为无,虚实结合,正反相生之法,实在是神妙莫测,佩服佩服。”
“可惜我只能用水凝成鲲鹏,无缘得见真正的鲲鹏。”
“若是没有见过,道友方才用水凝出的又是什么?”
“那是我想象中的鲲鹏,或许真正的鲲生有五对翅膀,或许真正的鹏长满了鱼鳞,又有谁能知道呢?”
“既然谁都没有见过,道友想的是什么样子,那就是什么样子。”
“但那只是我的想法,并非实际存在,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能让别人相信?”
“真也好,假也罢,不过是天地万物的规律,不值得挂怀。”
“生死也是如此么?”
“也是如此。”
“既然连生死都不值得挂怀,你又为何来见我?这不正说明你心中有挂碍?”
北冥子面上一惊,道:“我已经闭关三十余年,感觉到道友的气息,便立刻出关赶了过来,与道友论道,现在看来,这实在是太值得了。”
“用你的话说,值不值得,也不值得挂怀。”
“道友说笑了,人生在世,若是什么都不在意,那未免太过无趣了。”
“我也这么认为的,一个人如果真的什么都不在意,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修行修成这样,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