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平一愣，想起来了。

是有那么一个叫姜妮儿的小女孩，朝着他打招呼，他笑了笑回礼，并未多言。

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不禁懊悔。

…………

入夜，一个幽静的山间。

姜妮儿躺在树下，瘦小的身子卷缩着，不断的颤抖，一张清秀的脸孔扭曲着，嘴唇发紫，露出痛苦。

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

守在一旁的莫来，看得很心疼，可他没办法……

天相之体知晓太多东西，睁眼闭眼都是一个小轮回，凌驾于天机道之上，上苍为了制衡，故此定制下规矩。

天道守则。

所看到的东西，统统都会转化为等价痛苦。

一个月的时间里，至少有一次。

但不知为何，最近姜妮儿的状态频率出现问题，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同寻常。

许久！

姜妮儿总算撑了过来，她缓缓睁开双眼，充满了疲态，声音虚弱的问：“师兄，我会死吗？”

“当然不会！”莫来轻声安慰：“有师兄在，怎么可能让你死？”

“第三次了。”姜妮儿语气颤抖：“我看到了黑色的天空，看到了血泊的大地，人们倒在血泊中，我……”

“别说了。”莫来打断她的话：“你是天相，故此能看到未来的画面，这很正常。”

“我……我不想看！”姜妮儿摇头。

这话，莫来无法接。

天相之体不想看天相，能行吗？

显然不行。

一睁眼，一闭眼，便是一个小轮回。

睡一觉，如同大梦一场，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