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距离裴时家那么近,她们却越说越大声,还想让物业上门找麻烦,尖酸刻薄到令人发指。
明明裴时什么都没做。
明明就是欺负裴时好脾气,不会出来跟她们掰扯,若是换了旁人,嘴都得给她们撕烂。
明明裴时那样温柔的人,就算是接纳了所有的痛苦,最后伤害的也只是他自己一个人。
这些难听的话。
他……听见了吗?
云软枝有点慌,立刻扭头看向洋房,心脏撕裂一般的痛。
很不巧,裴时确实是听见了,他遵循医嘱,每隔一个小时出来院子里晒太阳,大姨们嗓门大的他想不听都难。
裴时坐在藤椅上一直很平静。
对于这样不友好的言论,他从小到大听得太多了。
疯子,神经病,这两个词很轻,在他所有听过的恶毒又残忍的言论中,这些已经算是好的了。
只是方医生说,他这样的平静反而是病情恶化的表现,人是需要情感交流的,隔离了情绪,等同于着隔离了生活,这样下去,或许会发展成精神错乱、妄想症、厌世、轻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人说的虽然难听,倒也都是真话。
他跟那个疯子一样,变成了神经病。
他无奈的闭上眼,闻不到夏风的味道,也没有任何自救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