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一让人感到心酸的好消息是，裴时的病让他没有太多情绪。

面对夜以继日的折磨，他像是习惯了一样，没有屈辱，没有愤怒，一声不吭的，把大先生玩弄于鼓掌之中，露出了獠牙，恢复了自由。

但不幸的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裴时没有感到任何的快乐。

裴时在最狼狈发病几乎快死去的时候，曾告诉过他，“莫生，我怎么样都能活，不必为我感到难过。”

人生对他的要求，太过苛刻了。

……

云软枝在海面上玩的很愉快，丝毫没有发现岸上的裴时，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海风吹的越来越远也不知道。

海面浮浮沉沉，很容易让人失去辨别距离和方向的能力。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就算放下也彻底碰不到海底了。

一阵巨浪把她拍打得很远，她抱着泳圈蹬着脚想回到岸上，却始终在原地打转。

细长的腿逐渐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枝枝，你怎么去那里了，太危险了。”霍君华刚潜泳上来，就瞧见云软枝一个人无助的抱着泳圈，知道她不会水，赶紧想过去把她捞回来。

云软枝抱着游泳圈不敢撒手，对于麻烦了别人这件事，感到特别不好意思，“谢谢君华。”

就在这时，云软枝忽而感觉腰上握过来一只强而有力的手，比霍华君来得快，拖着她和她的泳圈往海岸送。

云软枝偏过头，是裴时。

而自己看上去，就像是被他拥在怀里一样。

她的呼吸一顿，下意识抬起了眼，恰好和他的目光对上，眼里只有她的眼睛，真好，“裴时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