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病人暂时已经脱离危险了,云软枝心就放下。
医生说裴时右手手筋被挑断了,可以修复,但以后估计也不能做什么重物了。
云软枝的心脏又这么被提起来。
两天的时间,裴时依旧没有醒来。
倒是裴时的心理医生方医生来了,来的时候面色不太好看,被警察带过来,匆匆看了裴时一眼,又被带走。
他们谈话的时候,云软枝没有刻意避开。
细枝末节的谈话尽收于耳。
警察的声音很硬朗,带着威压,“我刚刚问了人,你给裴时做治疗的时候,他才不过十几岁,据你的了解,他有没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我们这边只收到了证据,其它的还需要你辅助我们问出来。
方医生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我做不了什么,这小子绝对没有主动犯罪倾向,他是有厌世和复杂型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没有一条数据说过他有伤害世界或者暴力倾向,他本身是个很不错的人,或许你们应该等他醒了再问问事情的经过。”
警察被拒绝也很为难,“可听他周围的邻居说,他是个很怪的人,且患有精神疾病,他是否会因为这个原因自暴自弃,然后形成反面社会人格。”
“不可能的。”方医生叹了口气,“一会儿我会把他的就诊记录整理出来带过来,但是我以我专业性保证,我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接诊这样温和有礼的病患。他绝对没有危害人的倾向,相反,他对这个世界始终持有敬意,只不过世界推开他太久了,所以他不善于与世界交流,至于反面社会人格,完全是瞎说。”
世人从喜欢把格格不入的人群妖魔化,因为陌生放大了心中的恐惧。
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答案。
最后,方医生走之前,插兜又说了一句:“他情况很特殊,也许是原生家庭不好,又遭遇了那样惨痛的事情,性格里始终带有一些厌世的,但他绝无可能主动伤害任何人,若是说他伤害自己倒是非常有可能,他的人格里曾还有一向自我厌恶感,而且,他是个智商很高的人,如果做参与了那种事情,就绝对不可能让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