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就是为首的!”林缚错过当中那个青年,将左边脸上带刀疤的那名汉子嘴里破布袜子拨出来拿在手里,问道,“是谁下这样狠手要对付我?”
“呸,你当你是哪根葱?”刀疤脸汉子嘬嘴要朝林缚脸上啐去,林缚出拳在他下巴一磕,在他舌尖伸到唇要啐口水之时,上下牙关对撞,只咬得舌尖鲜血淋漓,愣是没能将嘴里那口唾沫吐林缚脸上去。
“你当真嘴硬,以为我不会杀人?”林缚脸色阴柔的盯着刀疤脸汉子,声音冰寒的说道,“对面岸上躺着三十六具无辜尸体,你竟然以为我不会杀你?”林缚揪住那人的头发,拔出刀来在他脖子一抹,在拔刀之前又将手里的破布袜子堵在给割开的动脉上防止刀拨出来血溅得到处都是。
其他两人万万没有想到林缚走进来才说两句话就拔刀杀人,杀人手段还是如此干净利落,便是刀疤汉子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耳朵里只听见血流喷射到破布袜子上的滋滋响,只见大股还冒着热气的血瞬间就将那团破布袜子浸透淌下来。
林缚待刀疤脸汉子的颈动脉血不再喷射,才松开手将尸体丢到角落里,将那团给鲜血浸透的破布袜子丢到一边,这才侧过身将当中那个青年嘴里的白布袜子拨出来,他的手及手腕都给鲜血浸湿,他不慌不忙的拿那团袜子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跟那青年说道:“该你来跟我说话了”
“林林林林大人”这青年舌头打结,“林大人”三字说了半天,接下来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林缚闻着一股尿骚/味,低头看了一眼,这小子裆下已经给尿湿了。
林缚将抹手的那团布袜子丢到一边,走到船舱去,将审问的事情丢给周普、曹子昂他们,他蹲到船头,手伸到水里将手腕上的血迹洗干净。
过了片刻,曹子昂、周普、葛氏兄弟他们走出来,说道:“昨夜是曲阳镇曲家养的刀客”
“曲阳曲家?”林缚疑惑的抬头看了曹子昂一眼。
江宁城聚集十五万户丁口,市井经济繁荣,对外面的物资供给依赖程度也达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仅米粮一项每年就需从外地输入四亿斤之多,其他各项物资也都是天文数字,也就促进周边市镇飞速崛起,在城郊周边除了十属县之外,还形成二十四座繁荣程度甚至远超普通县城的卫星集镇,曲阳镇便是其中之一,曲家是曲阳镇有名的豪族,甚至金川河两岸七成以上的土地收租权都在曲家控制的收租栈手中,当然也包括林缚将要征用建堆栈码头的那片地,除此之外,林缚也好,集云社也好,跟曲家再无交集,说不定林梦得从曲阳镇采购的大量物资还有许多出自曲家之手。就这么一点恩怨,曲家就下如此恶手,难道曲家真不明白集云社或者金川狱岛背后站的是顾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