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见岳冷秋坦然受之、谈到协守之事时又顾左右而言其他,他自然也不会冒天下之大韪拒绝这一万两的慰军银。
在林缚看来,在山东境内的勤王军互无统属,跟山东地方也无直接的瓜葛,山东想依靠客军备敌,其实是打错了主意,很可能事情会坏在这上面,只是他自知位卑言位,坐在那里也不参加议论。
要不是江东勤王师左军五营归他统领,林缚以正七品都监职也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山东提督府明堂里。
客军过境要把军中基本情况向当地的提督府报备,山东方面也知道江东勤王师左军五营三千士卒事实上是临时募集的民勇,所以对林缚也不是非常重视。要不是林缚午前适巧在岳冷秋帐中做客,山东诸郡司未必会专门派人到镜儿湖营地请他过来。
不管怎么说,林缚既然代表江东勤王师过来了,慰军银总不能太分彼此,只是席间寒暄议事,却分明的将林缚冷落在一旁。毕竟山东诸郡司方面列席的官员少说也是正五品的参政、参议或佥事,武官也少说是骑都尉以上的高级将领,要他们刻意讨好地位比他们低、又没有什么名望的林缚,太为难他们了。
不过议事明堂里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林缚,鲁王弟、镇国将军元鉴海就不时的观察沉默着喝茶的林缚。
林缚在山东倒不是没有一点名声,初入济南府,就直兵将左家直接当成土匪给剿了,还霸占了左官儿寨当营地,在济南府还是引起颇大的震动。
左家除了祖上当过户部侍郎外,此时在济南府也非没有半点势力,左家的老二左贵堂就在鲁王府担任管事太监,颇受鲁王元鉴澄的信任。
左家给林缚当成土匪给剿了、左官儿寨又给霸占过去当军营,左贵堂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到鲁王前请他替左家主持公道。
鲁王府的亲卫队也就一营六百多人,平时玩狗弄鹰、欺男霸女还成,但是直接拉出去,未必能打得过人家,元鉴澄便知会宣抚使司处置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