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北廓城,东闽勤王师副将、诏武镇守陆敬严穿着青甲红盔站在城门楼前,眺望北面的原野。
陆敬严率部留下来协守济南后,就将廓城北面的防守全盘接过来,山东郡司对客军还是信任不过,内城没有让客军进驻。
德州失陷、临清守将叛变投降后,北面济河、临邑两城也没能抵挡多久,就给虏骑攻下,虏骑前锋已经推过黄河,在济南城北面扎营,除了南边借助有利的地形,还保留着与外沟通的通道外,东门、西门都已经虏骑封锁住。
事实上,南边也是虏骑刻意让出来的通道,来削弱济南守军的抵抗决心;陆敬严对这一套很熟悉,虏骑除了战力极强外,将领也是极用脑子的,这战难打得很。
由于有一部虏骑以及叛变的临清守军囤守临清,西边、南边的勤王师都不敢接近济南,济南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地步了。
陆敬严麾下都是能打硬战的精锐老卒,武官们都是靠一战一功慢慢升上来的,但是在这样的困境下,军心也难免有所迟疑、动摇。
这时候有数骑从城中往这边的营地驰来,陆敬严诧异的回头看过去,看样子像是传讯的飞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竟要在廓城里驰马。
陆敬严正要下城门楼子去,就看见那数骑驰到近处,也不按照规矩通报,只是拿长枪各挑起几颗头颅,也不进军营,策马绕着军营而行,马上骑士还高声大喊:“江东左军沧南大捷,斩生蛮首级一千零九粒,摘金牌子二、银牌子三十五,江东左军都监官林缚林大人,特使我等带二十粒生蛮子头颅、二十枚银牌子来,送给陆将军当礼物,望陆将军笑纳!”
这数骑就挑着二十颗头颅绕着军营大喊大叫,银牌子就跟头颅挂在一起,在阴冷的阳光熠熠生辉,格外的刺眼。
陆敬严身边的武官鼻子都气歪了,已经有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什么德性,才二十面银牌子就得瑟成这样?都说林缚是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奸臣,还是一点都不假。狗/娘养的,狗眼看不起,东闽精锐焉是江东左军龟蛋兵能比的?二十面银牌子塞屁股眼都不够,炫耀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