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直、杨枝山两人站住等林续文、林梦得赶过来,再一起登上山顶。
先行过来的护卫部队已经将山顶清过场,除了数十精卒仍坐在马背上随时待命,各有两都队精卒在王登台左右结阵,没有因为这附近的虏骑已经给完全清除出去而放松警惕。
“林都监治军果真是严厉啊,”刘直爬到山顶有些喘气,叉腰看着山下,说道,“某家跟随郝大人在蓟北兵中也住过一段时间,江东左军的军容要盛过蓟北兵啊……”
“刘大人过誉了,蓟北兵那才叫天下强兵呢,江东左军哪里能压过蓟北兵啊?”林缚笑道,眼睛眯得狭长,在月色也看不出他的神色,他敷衍了刘直一句。
这时候,斥候过来汇报:“西南咬住一条大鱼,是东虏的一名副都统,曹指挥希望这边将所有能抽调的兵力都抽过去……”
“我知道,你去回禀曹子昂:这条大鱼,我们要吃下来!”林缚说道,“近十年来边战,我军尚无毙俘东虏副都统级别以上将领的胜绩,要曹子昂激励全军将士,与友军打好配合,打好这漂亮一战。”看见吴中牵马上来,对他说道,“吴校尉,你随我来看。战前,我与马、周、杨诸校尉都有约定,战场有专门的辅兵负责清理,但是晋中兵仍有许多人私自离队散开来抢割级、搜检敌尸……现在前方战场需要士卒全力压上支援,我希望吴校尉率一队执法兵过去,私自收割头颅、搜检敌尸乱我军容者,战后非但不计功,还要当即问以军法。东虏援兵随时会来,我们应该集结一切力量,都压到西南,将西南之敌尽可能全歼,才是根本……该是你们的军功、该是你们的缴获,我绝不会瞒你们一分一毫,请吴校尉信我这一回。”
吴天满脸惭愧,江东左军五营从早打到夜,始终保持完整有序的追击阵列,几乎没有士卒停下抢割级争战功或搜检敌尸,即时有个别手脚不干净的,给督法队现也会当场就进行严厉的惩罚。
相比之下,晋中兵残部虽然都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卒,但是军纪要差得多,杀死虏骑之后,战前再三警告,战时仍然习惯的将级割下来随身带走,争抢着搜检敌尸寻找财货,而且入夜后就越来越难控制,不等虏骑冲杀,自己的队形就先散了,也使得后续的追击能力迅减弱……
吴天集结了两百余人当执法队,吼道:“马鞭、刀子抽出来,那些家伙丢光了晋中兵的脸,要是拿马鞭抽了没用,就直接用刀子砍……”带了两百余人骑马下了王登台山。
刘直、杨枝山、林续文这时候都知道与江东左军联兵而战的是晋中兵残部,神色各异,只是现在是战时,有什么话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