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缚在阳信能调用的精锐也就这两千四五百人。
相比较而言,东虏攻陷济南之后,考虑到叛兵的加入以及强攻济南伤亡两个因素,其南线能够调用的兵力也将超过四万,而山东境内除了林缚手里能调用的两千四五百精锐以及登州万余镇军外,就再没有一支稍微能看的军队了。
形势当真是恶劣到极点,除了时间算是一个有利因素外,就指望兵部派往中州的使臣能有力约束集结在中州的各路勤王师对东虏南线主力形成压力。
林缚手按着佩刀,登上西城门楼。以他的苛刻眼光来看,阳信城的城墙、城门楼防御能力不是特别的强,不过对付攻城能力更弱的东虏骑兵,也是绰绰有余。也许东虏会驱散叛兵来攻城,林缚心里想着。
林缚现在知道更多济南城失陷的细节,临清守将在德州城破之后,不敢战,逃跑又怕给秋后算账,便索性率九千余临清守军降了东虏。攻济南时,东虏便驱使临清叛兵攻城。这些叛兵据城相守时也没有胆子抵挡东虏骑兵,攻打济南时却十分的卖力。
林缚这时候就担心两浙勤王师的副将赵金龙想明白了也会选择投降东虏,这就给东虏又提供了六千攻城兵力。
林缚手捏着刀柄,指关节绷得发青,心里恨意难平,这大好河山便是给这些蛇鼠之辈搅成烂泥潭。
要细究起来,楚党要为这糜烂不堪的局面承担大部分的责任,前期极力主张议和,使朝廷迟迟不派使臣总督天下勤王师统一指挥与入寇东虏作战,纵容郝宗成葬送晋中兵两万精锐,使得局势彻底的糜烂。
虽说楚党可以拿江东左军当遮羞布,但瞒不过真正有识之士的眼睛,林缚虽然是楚党一员,心里对楚党的作为也有说不出的厌烦。
林缚极目远眺,视野里满是散在城外原野的东虏哨骑在游荡。
不过在城头守军里编入江东左军精锐之后,虏兵前哨就没有再敢玩拿盾掩护弓手靠近城池从垛墙口射杀守军的把戏。这一套用在江东左军身上完全不行,墙头的踏张强弩近距离能射穿轻盾,虏兵前哨敢到城墙下来的挑衅,不过是无偿的给江东左军将士练习箭术提供移动靶子。